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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在空中化成碎片,消散在视线里。
那时候,她透过纸飞机,仿佛看见了谭斯京在操场肆意挥洒汗水,自由妄为。
苏祈安常常不理解,为什么周雨喆连她交个朋友都要问七问八?
她学过芭蕾,到了高二,老师让她上台表演,到最后衣服破了,连能求助的朋友都没有。
再后来到高三,周雨喆掌控欲更加强,因为有个男生喜欢她,周雨喆冲到学校在走廊上大骂一顿。
这件事在年级里是第一劲爆新闻。
可她没有任何的早恋倾向,甚至连那男生都不认识。
再后来,没有再后来了。
只是她渐渐地性格越来越沉闷,也不怎么爱社交,甚至连想要的东西都没法再张口。
一切循规蹈矩,按照周雨喆想要的发展。
而谭斯京,成了她最向往、最深沉的风景。
想要什么,她没法直白地说,只能百转千回地想办法。
就譬如他朋友圈的滑雪,苏祈安从来没有去过所谓的滑雪场。
就譬如那电话,苏祈安想尽办法才得到谭斯京的联系方式。
就譬如今天的电话,她要拼命想到一个不那么刻意的借口,才能有理由给他打电话。
一阵悉悉索索声音作响,周雨喆推开苏祈安房间的门:“苏祈安,你在做什么?我跟你聊聊。”
苏祈安被迫从回忆中抽离,迅速关了手机屏幕,回头看着周雨喆,扯了个笑:“妈妈,你下次进我房间可以敲门吗?”
“我进我自己女儿房间还需要敲门?你怎么回事,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周雨喆皱了眉。
恰好苏父在书房喊她:“雨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来了。”周雨喆又关上门,在那之前又对苏祈安说,“算了,有空跟你说。”
苏祈安指尖泛白地抓着手机屏幕,解锁手机,拨出了谭斯京的电话。
想要什么,有什么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她想要像他一样随心,她想要不一样的。
周雨喆越束缚苏祈安,苏祈安越想要和谭斯京待一块。
像迟了十多年的叛逆在这一刻爆发,其中有多少是借口,只有苏祈安自己知道。
电话被接通,谭斯京没立刻说话。
沉了两秒。
“喂。”苏祈安很浅地吸了一下鼻子,软绵缱绻,“谭斯京,接你的那回事,欠着的可能实现不了了。”
“对不起。”
谭斯京沉默半晌,像是在理解苏祈安说的话,又像是在确定苏祈安的话。
但成年人,基本不需要过度理解。
够直白。
他平静又轻缓地说:“苏祈安,你又想要什么?”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说:“你可以来接我吗?”
“我想跟你一起去散步。”
我想跟你一起去散步?他们什么关系?可以说出这样暧昧的话?
谭斯京忽而想起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苏祈安直勾勾地盯着。
他谭斯京上了苏祈安的道,跟妖精一样,用那种动人心魄的眼神看他。
谭斯京低低地笑了,那撩人的嗓音从听筒处传来时震人心弦。
不过说出口的话有点残忍:“苏祈安,我可以接你。”
“最后一次。”这次的最后一次,由谭斯京说出来,“之后不要再联系了,苏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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