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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旁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陈子和陆青,认命地叹了口气,任命地当起了医务师。
他认人取来药箱,取出干净的棉布和消毒的药水。
开始为这位“突然变得异常娇贵”的周少爷处理那几道微不足道的擦伤。
处理好伤口后,时度利落地收拾好药箱。
陈子抬眼看向周砚,问道:“砚哥,回府?”
周砚摇了摇头,眸色深沉。
连续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几乎脚不沾地,但还有一个人,他尚未得空去看。
周砚站起身,言简意赅:“去仓库。”
宗庙旁废弃的仓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尘埃混合的气息。
独眼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仅存的一只眼浑浊无光。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不知多少处伤口,发出嗬嗬声。
后背火烧火燎,大腿骨似乎错了位,腹部更像是被钝器反复锤击过。
剧烈的疼痛早已混淆了界限,分不清源头。
偏偏,他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无边无际的剧痛中,半死不活地喘息。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苟延残喘。
白青蹲在一旁,指间灵活地把玩着泛着寒光的短匕。
他嘴角噙着一丝近乎欣赏的笑意,目光在独眼身上那些新旧交叠的伤口上逡巡。
仿佛在检视自己几个时辰前精心雕琢的杰作。
对即将到来的收尾工作显得兴致盎然。
没一会儿,仓库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周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身后跟着时度、陈子和陆青。
仓库内昏暗的光线被门外的夜色切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狭长而压迫。
原本奄奄一息、意识模糊的独眼,仿佛被这熟悉而恐怖的气息惊醒。
他费尽全力,掀开肿胀沉重的眼皮,那只独眼艰难地对焦在周砚身上。
恐惧瞬间压倒了疼痛,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身体像垂死的蠕虫般在地上徒劳地挣扎、扭动。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破碎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挤出牙缝:“让让、我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周砚面无表情地走近,靴底踩在黏腻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停在独眼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没有多余的话,周砚抬脚,冰冷的硬底鞋面精准地踩在了独眼的侧脸上。
力道缓缓加重,将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碾得更加畸形,皮肉紧贴着肮脏的地面。
“李二,在哪?”
周砚的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斩草除根的决绝。
李爷逃脱在外,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
他自己自然不惧,但府中还有女眷,还有他放在心尖上的那只兔子。
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因素,都必须彻底清除干净。
独眼被踩得几乎窒息,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仅存的独眼因充血而暴凸。
他疯狂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呜咽着,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抗拒。
周砚眼神漠然,对这种徒劳的抵抗视若无睹。
他朝旁边的白青伸出手,白青立刻会意,将手中的短匕递到他手中。
周砚蹲下身,匕首的冷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他没有丝毫犹豫,锋利的刃尖精准地刺入独眼身上一处尚未完全结痂的旧伤,然后猛地一划!
新鲜的皮肉瞬间翻卷开来,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与旧血混合。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开来,令人作呕。
“呃啊——!”
独眼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陆青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蜡封的小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
他上前一步,捏住独眼已脱臼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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