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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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七个锚点（第6页）

自毁程序的警报声里，沈厌的视线被血色覆盖。

他的左眼——那只已经完全变成琥珀金色的眼睛——正不受控制地录入周围一切：周沉枪口的型号、特勤队防弹衣的薄弱点、通风管道的逃生路线……

**认知滤网解除进度87%……**机械女声在颅内响起，**检测到YAN-7生物信号。**

沈厌的腕表残骸突然悬浮，拼凑成一个微型全息投影——五岁的晏临正在画面里哭泣，怀里抱着个蜂蜡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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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的脸逐渐清晰，是二十岁的沈厌。

**哥哥……**投影里的晏临突然抬头，**你说黎明来临时带我走的。**

记忆碎片如刀片般剐进沈厌大脑：

-千禧年除夕夜，他确实去过玻璃教堂

-但当时牵着的不是晏临，而是另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

-女孩的腕带上，印着**YAN-β**

周沉的子弹擦过沈厌耳际，打碎了投影。

**别被记忆骗了！**周沉举着神经麻醉枪逼近，**那孩子早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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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喉咙。

他的声带振动出陌生音调：**认知滤网最终指令——载体沈厌，执行记忆清零。**

实验室所有屏幕同时闪现红色警告：

**YAN-0协议激活：清除所有锚点**

七个培养舱的液体疯狂沸腾，锚点7的舱体内浮现出成年晏临的躯体。他睁眼的瞬间，沈厌的右眼也开始电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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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临的手指穿透防弹玻璃，按在沈厌心口。

**现在看清楚了？**他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玻璃教堂下埋着的，是我们的……**

自毁程序进入最后十秒。

沈厌在剧烈头痛中看清了晏临锁骨下的新烙印——不再是YAN-7，而是：

**YAN-∞**

;沈厌的虹膜扫描显示**权限不足**，但蜂蜡残留在门锁上时，系统突然响起童声提示音：

**声纹验证通过，晚安，妈妈。**

电梯直降时，他看见金属壁反射的自己——左眼正逐渐变成晏临的琥珀金色。

地下三层没有灯光，只有七个悬浮的培养舱，分别标注：

**锚点17：痛苦**

**锚点27：背叛**

……

**锚点77：爱**

最后一个舱体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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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在锚点3舱前停住。

里面漂浮着十岁的晏临，后颈插着数据线，胸口贴满电极片。舱壁上的实验日志写着：

**YAN-7情绪编码完成，开始逆向移植至YAN-0**

日期是沈厌妻子死亡前一天。

突然，所有培养舱的液体变成血红色。

扬声器里传来周沉扭曲的声音：**你终于来认领自己的锚点了，沈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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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视网膜上投射出陌生记忆：

-他站在手术台前，亲手将晏临的脑叶切片放入妻子颅骨

-妻子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临临疼不疼？**

-实验室监控显示主刀人编号：**YAN-0**

**认知滤网最成功的实验，是把加害者改写成受害者。**晏临的声音从空舱体里传出，**你腕表里的蜂蜡人偶，是用我左脑额叶做的。**

沈厌的机械腕表残骸突然发烫，内部传出微弱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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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厌砸开锚点7的舱门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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