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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我以为你不喜欢。”
“是不喜欢,但大名鼎鼎没法避开。况且要安慰你的话,不就该挑你喜欢的吗,以免又被抱怨安慰的方式有问题。”
迹部景吾忍不住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书房里散开,从四面八方钻入行香住耳中,她又开始觉得耳朵有些痒了,真是奇怪。
她突感不耐烦,下起了逐客令:“你可以起来了。”
“还不够,我还没有被安慰好。”机会难得,迹部景吾才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的肩。
“我觉得好了就是好了。”
“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的。”迹部景吾睁开眼,微微扭了下头,入眼便是她白皙光洁的侧颈,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定格在了上面,神思恍惚。直到鼻尖与她的侧颈相触,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行香住的冷哼随之而来,“迹部景吾,我好心安慰你,你却想咬我?”
不,不是这样的,他才不想咬她呢,他只是有点想在那一片裸露的白皙之上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痕迹。
痕迹?什么痕迹?只能是……吻痕了。
迹部景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一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种时候,在行香住难得良心发现跑来安慰他的时候,他脑子里冒出的却是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真是该死。
心跳骤然加速,迹部景吾从她肩上抬起了头,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严丝合缝的拥抱,仿佛他们本该紧密相连。
“干嘛突然抱我?你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行香住嘴上抱怨着,但念在他心情不佳的份上没多计较。
迹部景吾用下巴抵住她的肩,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要安慰我吗?换一种方式而已。”
他想他坠落了,和他融化了的羽翼一起跌入了深海。
什么欣赏的喜欢,都是些虚伪的借口,他对她的喜欢带着不该有的欲望,在他企图霸占她全部视野的时候,他就已经跌入了深渊。他想要她只看着他一人,所以他总是妥协认输,放任她自行其是,让她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让她逐渐无法将他放下。
心底那头贪婪的巨兽终于冲破了牢笼,他已无处可逃。占有欲迅速膨胀了起来,他想要将怀里的太阳据为己有,想要这颗太阳从此以后独独照耀他。好在理智尚未被完全蚕食,他心知这不过是痴心妄想,他的结局必然是牢牢被她掌控,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我属于你了。终于,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个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事实。
或许从当年分离时滴落眼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行香住觉得不是很舒适,被抱得太紧应该也很难会感到舒适。所以她一边伸出手推他一边命令道:“松手。”
迹部景吾是不想的,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一般而言,迹部景吾是不会忤逆她的,这一次也如她所料,重新获得自由后她退后了一步,这才想起要好好看一看难得换了发型的迹部景吾。
说实话有点奇怪,不过倒也不算丑,多看几眼应该就能习惯了,但好不好看并不重要。
行香住抬起手臂,掌心落在他根根直立的头发上,然后皱起了眉,“早知道就直接答应小学生了。”重要的是,手感大打折扣。
迹部景吾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在掌中,“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跟他打。”
“我是不想跟他打,只是可惜了你的头发,你还真下得了手。”
迹部景吾偏了偏头,目光投向别处,“一点头发而已,很快就能长出来,而且完全不会影响我的美貌。”
行香住失笑出声,被握住的手腕动了动,挣脱了他并不牢靠的桎梏,而后蓦地向他的脸袭去,拇指和食指轻轻合拢,捏了一把他白皙温暖富有弹性的右颊,“在长出来之前,就用这个替代一下吧。”
按正常的剧情走向,迹部景吾应该恼怒地警告她不要动手动脚才对。然而现实却是他将微微侧过去的脸重新摆正与她相对,他的情绪被好好地藏了起来不让她洞察,视线则是牢牢锁定在她脸上,专注而绵长,似乎想要透过美好的表相去窥探被层层包裹住的心。
“看够了吧。”行香住从桌上随手拿起迹部景吾先前放下的那本书,举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迹部景吾从她手中抽走了书,遮挡消失了,他迟迟不肯挪开的目光也消失了。
“奇奇怪怪的,”行香住抱怨了他一句,又说,“我要回家了。”
“我送……”迹部景吾突然想起她现在应该不缺司机,“一起下楼。”
行香住笑了起来,笑容里多少带了点自我夸耀的成分,“我可是自己骑车过来的。”
迹部景吾却一点都不觉得她值得夸奖,板起脸教训她:“大晚上你一个人骑车?你怎么不说你是走过来的。”
“也没有很晚,十点都没到。”行香住反驳。
“所以你打算骑车回去?”
“当然,不然呢?”
“住我家。”
迹部景吾仿佛是怕她开溜,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出了书房,沿着右侧楼梯上了三楼,推开了一扇房门。他空着的手打开了房顶的吊灯,光亮乍现,行香住看清了房内的一切。
风格过于与众不同以至于行香住瞬间得出了结论:“这是你的房间。”
“是。”
“所以你为什么带我来你的房间,我对参观你的房间并不感兴趣,你是不是想……”行香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让我睡地板。”
她中间的停顿让迹部景吾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然而这点心虚在听到她紧接着说出口的话后瞬间化为乌有,“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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