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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理央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明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翻篇了,之后没有人再提起过,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古怪了一阵,但到下午继续游玩的时候,又回归了常态。
对栗原理央而言,摄影的魅力大于玩心跳加速的项目。所以在下半场,栗原理央致力于推青木诏一去尝试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
青木诏一虽然都乖乖照做了,但总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人。
“班长大人是不是该给我结出镜费?”青木诏一刚从激流勇进的小船上下来,上衣被溅湿了一大片,好在裤子幸免于难。
栗原理央还在看刚刚拍下的水花四溅的照片,“我也没收你摄影费,就当扯平了。”
青木诏一忽然伸手按住她的相机,栗原理央不解地抬头看他。
“摄影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班长大人要陪我一起玩,不然就太浪费门票了。”
栗原理央想了想后点了下头,“好吧,确实不该浪费门票的。”然后她收起了相机,重新放回了包里。
“接下来玩什么好呢?”栗原理央一边喃喃着,一边低头思索。
“不用想了,就激流勇进吧。”
“可是你不是已经玩过了吗?”
“所以才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淋湿!”青木诏一趁栗原理央不备,直接拉起她往排队的地方走。
栗原理央愣了一下,没有甩开他,等排进了队伍里,才瞪了青木诏一一眼,“青木你还真是胆子肥了,敢以下犯上了是吧?”
“为什么我只能是那个「下」呢?”刚刚触碰到栗原理央手腕的那只手似乎仍留有清晰的触感,让青木诏一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指尖。
栗原理央这才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可能是潜意识里的想法,也就是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高青木诏一一等的。至于高在哪里,她也想不明白,但这种想法简直太糟糕了,栗原理央立刻进入了反省模式。
没有听到回答,青木诏一偏头看向栗原理央,她略低着头,眉头紧锁。
“如果是班长大人的话,当那个「下」也没关系。”
栗原理央忽地抬眼看他,不期然地撞入了他含笑的双眸,他的眼睛是很深很深的棕色,在光线不够亮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颗冰冷的黑曜石,而此时夏日午后的阳光刺目,他的眸色呈现出了带着暖意的棕调。栗原理央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仔细观察起了他眼睛的颜色,为了看得更加清晰,还凑近了一些。
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栗原理央,青木诏一慌忙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伸手抵住了她的额头,无奈地提醒她:“再近就要撞到了。”
“啊,抱歉,”栗原理央迅速往后挪了一步,“只是突然发现你的眼睛不是黑色的。”
青木诏一愣了一愣,视线从她脸上偏离,“一直都不是黑色的。”
“是很深很深的棕色,平时看起来就像黑色一样,”栗原理央忽然灵光一闪,扬起了一抹和善友好的笑容,“青木,我可以给你的眼睛拍个特写吗?”
“没什么好拍的吧。”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看。”
心跳的节奏仿佛高空坠落时那样紊乱了起来,青木诏一努力平息着却没什么效果,声线微颤地说:“那就……拍吧。”
栗原理央将他的小异常看作了犹疑。但最后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让栗原理央感到愉快,“就这么说定了。”
青木诏一低低地嗯了一声,乱七八糟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直到坐上了激流勇进的小船,栗原理央才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忘了去细究青木诏一的那句“当那个「下」也没关系”。
而当他们坐上能供两人乘坐的小舟时,栗原理央将青木诏一推到了前面的那个位子,自己则是在较为不易被飞溅的浪花击到的后方落了座。
小船顺着轨道缓缓前行,先是一段平稳的路线,然后开始往一个小缓坡上爬行。从小缓坡上下来时水花溅得不高,几乎不会把小船上的人淋湿。紧接着又开始爬第二个坡,这个坡显然要陡峭不少。但也仅仅激起了一阵稍微大一些的水花,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被溅得浑身湿透。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坡,这个高度自然就不是前两个坡能比的了,就连爬坡要耗费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从顶端俯冲下来的时候,栗原理央因为兴奋而略有些心跳加速,这个下坡的角度远远比不上上午坐的过山车。所以她丝毫不觉紧张,只剩下了爽快的感觉。
飞溅的水花从四面八方袭来,栗原理央懒得躲,免不了被淋了一身,衣服湿得东一块西一块,头发也没能幸免。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栗原理央心情很好,还有些意犹未尽。
比起栗原理央,青木诏一看起来就更惨一些,大半件衣服都被水溅湿了,头发有些杂乱无章地贴在额头上,他看着心情大好的栗原理央,问道:“班长大人是不是还想再玩一次?”
“我还想玩的话,你会陪我吗?”栗原理央不知怎么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会。”青木诏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似乎真的在认真实践自己说过的话,当一个乖巧的、听话的「下」。
栗原理央沉默了片刻,笑道:“还是先找个地方晒晒太阳吧。”
虽说是晒太阳,当然也不可能真找个光照充足的地方晒着。毕竟大夏天的太阳还是非常毒辣的。
找到了一个有树荫的长椅,刚坐下没多久栗原理央就发现不远处有个卖冰激凌的小摊,便问青木诏一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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