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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原路回返,远远看见前边有两个背影。姚老美心想,看那挎帆布包男人的装扮是个当兵的,与扎短辫子的女子挨那么近想必是两口子。他催老憨把车赶快些,看看是不是熟人。
“驾——”老憨晃了晃红缨鞭子,马车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赶路人,车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了左侧,目光像被那二人牵住了似的。姚老美喊叫一声:“呦,是大林子!”待马车停下,他跳下车,一把拉住金书林,左看右看,“真不抗叨咕,真是你呀!你爹今天还说你快领媳妇回来了。”接着打量金书林身边的女子,金书林把爱人习英介绍给大家。寒暄过后,杜春心招呼上车,把这小两口一起捎回去。
日头西斜,老憨在南村口停下马车,要把马车直接送回二小队。其他人下了车,过了罗锅桥走向村里。
金书林跟在姚老美身后,一边走一边随口打听:“老姚叔,解放前咱屯有个姓刘的栽花屯长,他有个弟弟叫二晃,你有印象不?”姚老美说:“有印象有印象,长得魁实,走路一步三摇的,是个能嚎丧的家伙!”金书林问:“知道他下落吗?”姚老美说:“知道知道。1946年秋天闹头一悠土改,那恶霸屯长刘栽花见势不妙,搭马车出逃被人识破,到三道梁子遭举报,抓回来开大会审判,交棒子队拖进了村西杂树林。从打刘栽花死后,他弟弟刘二晃再没回来过。去年我去靠山屯办事,在屯子里看见他了,说是被他闺女家收养了。腰也弯了,腿也瘸了,走路拐拐拉拉的,不像以前那样嚎横了。咦?咋想起问这个人呢?”金书林敷衍道:“哦,忽然间想起我十二岁那年的事儿。没啥,就是打听打听。”
快到老神树旁的时候,姚老美冲树下的一帮人嚷嚷:“大林子回来啦!从南方领着媳妇回来啦!他都当上教导队什么教员啦!可出息啦!”
魁梧英俊的金书林和朴素端庄的习英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姚老美又嚷道:“鬼子漏,鬼子漏,还不快把你大哥大嫂领回家去,你爹早都盼着呢!”
“来啦来啦。”一声公鸭嗓音未落,鬼子漏已从人群中走出来,笑嘻嘻见过大哥大嫂,乐颠颠地给领路。
提起鬼子漏这个外号,倒是有些来头的。1945年8月22日,日本鬼子三百余人路经刘油房,有个军官打发汉奸裘荣和一个士兵进屯子,让刘大财主家做饭。刘家爷们看日寇大势已去,便大了胆子,用拇指粗的绳子活活把日本兵勒死。吓得裘小个子调头就跑,像个野鸡溜子,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半个时辰过后,日本鬼子端着枪,从西边向屯子逼来。长工老曹头把个铜锣敲得山响,大声吆喝:“日本鬼子来了,快往东沟子里撤呀!”全屯鸡飞狗跳,人们乱成了一窝蜂,纷纷从屯子东跑出来四散逃命。屯中自卫队奋力阻击,但最终还是顶不住了,从土炮台和土围墙撤下来。日本鬼子进屯后大肆烧杀,全屯半数房屋化为灰烬。
确定日寇真的撤了,逃出去的人这才敢返回屯里。老曹头的儿媳钱五铢在半道上看见自己男人中弹身亡,她瘫坐在地上哭嚎一阵,猛然想起孩子,急忙起身回了自家院子。眼前景象更是惨不忍睹:房子烧落了架,公爹烧死在草垛的灰烬里,婆婆趴在落地烟筒桥上被刺刀扎死了。她找不到儿子,急得团团转,大声呼喊:“狗剩——狗剩——”
叫了一阵子,忽然听到沉闷的叫妈声,仔细一听,声音是从落地烟筒里发出的。钱五铢找来绳子,从烟筒口顺下去,让狗剩把绳子绑在腰上,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把孩子弄上来。狗剩浑身蹭上了烟筒灰,小脸弄得确黑,钱五铢心疼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原来,日本鬼子快进屯子时,老曹头跑回了自家院子,见找不到藏身之所,情急之下,扔下铜锣钻进了草垛里。老曹太太当时正在房后菜园里拔水萝卜,看见乡亲们纷纷逃命,便领着孙子慌忙跑回院子。她急中生智,蹬上烟筒桥,把狗剩顺进了落地烟筒里。有个日本鬼子端枪进院,见老太太从烟筒桥上趴着出溜下来,照后背就是一刺刀,扎了个前腔透后腔,然后往草垛里捅了好几刀。又一个日本鬼子一把火点着了草垛,把老曹头点了天灯。
日寇血洗刘油房,被杀九十七人,受伤十四人,劫后余生仅十六人。狗剩躲过一劫,从此多了一个“鬼子漏”的外号。
钱五铢生活没了依靠,背着狗剩回了孟家窝棚,暂时落脚在娘家弟钱大算盘家。不久,经娘家弟从中串联,钱五铢改嫁给金四迷糊,鬼子漏成了金杨的养子,从了养父的姓,将曹守斋更名为金书斋。此后多年,一提起这一段往事,鬼子漏就说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鬼子漏把大哥大嫂领进自家院门,公鸭嗓喊向院里:“爹,爹,快来看那,看谁回来啦!”金四迷糊闻声而出,站到大儿子面前,从头打量到脚,一时间竟然忘了说什么了。金书林高兴地拉过习英认公爹。听见这年轻的媳妇叫爹,金四迷糊爽快地应下,只觉得眼窝一热,用袖头抹了抹。
钱五铢和金书山走过来,金书林跟后妈打了招呼,抚摸弟弟的脑袋感慨道:“我第二次当兵走的时候,
;你才两岁多,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金四迷糊补充道:“是啊,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他强调这句话,是用来提示父子分别太久了。
金书林回村的消息迅速传开,一时间小屋里聚来不少亲邻,三娘麻脸婆、铁匠三伯金榆、小手老叔金柞,以及大伯金松的儿子金书承、三伯的儿子金书启都来了。
麻脸婆娘家姓任,小时候出疹子受风,脸上落下细小坑洼。她仔细打量朴素端庄的习英,啧啧夸说是个好媳妇,问金书林他俩是咋认识的,金书林笑了:“三娘啊,说来也巧!1952年2月我赴朝参战,1953年我是警卫战士班班长,期间部队安排我坐专列回辽沈,为首长接家属,在师部幼儿园认识了教养员习英。她小我三岁,我见她是个朴素善良的姑娘,心里很中意,面谈几次之后,就主动与她定下终身大事。”麻脸婆“啧啧”几声,感慨道:“这就是缘分哪!谁和谁有缘,那月老早都配好啦!”
金书林与金书承一聊起当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我记得咱是1945年1月份一起偷跑去当兵,是在刘油坊附近的一座庙里找到八路军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就像是昨天一样。”金书承说:“部队首长一开始不要你,说你太瘦,只要我。我说不要弟弟我也不干了。后来首长们经过商量,终于把咱两个都留下。那时咱才十六岁。当年一起出去的,如今结局却不同,我转业回乡下,你留在了部队。”
金铁匠肤色灰黑,颧骨突出,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他平时把铁器活砸得铿锵有力,但说话不太连贯,习惯在每句话的开头卡顿重复:“书,书承落咱乡下,也,也不糠,国,国家大办民兵,他,他就当上了民兵连长。他,他会为人,在,在咱村很有威望。”麻脸婆补充道:“这就叫,各有各的命,人生八字造就。”
金书林转头看着像书生一样的金书启,问道:“书启呀,听说你下放了?”金书启“嗯”一声:“去年我媳妇遭遇车祸丧生,正赶上古城朝阳小学校黄了,我想应该给国家减少点儿负担,就主动申请下放回乡了。”金书林连连惋惜,金小手说:“大侄子,这些年你在外吃了不少苦,打过不少大仗吧?”金书林说:“苦是没少吃,可也锻炼人。仗没少打,参加过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拢共参加各种战斗四十多次,小功不算,立三等功就三次,还获得过东北解放纪念章、华北解放纪念章、全国解放纪念章、抗美援朝纪念章……”说起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役和荣誉,金书林如数家珍。金小手连连赞叹:“了不得,了不得,大林子是咱村的英雄噢!”
亲人们询问金书林当兵的那些事,他想起一段说一段:“我当兵不久,部队在宁古塔集训,在那儿差点让女人抢走。”一听这话,鬼子漏小眼睛忽地放出光来,催大哥赶快细讲。金书林却不急,端起炕上的一碗温水,润了嗓子,这才缓缓讲起来:“1947年7月,我随部队调防牡丹江,编入独立八师,在宁古塔集训。宁古塔那地方水土好,出美女。当地男人少,常出现外地男人到了那里被留下被抢走的事情,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宁古塔,宁古塔,去一个回来俩。’我听到这民谣,也很害怕被抢去,可这样的事真就发生了。一天半夜,我正在站岗,忽然从黑暗中摸上来**个女人,不由分说就要把我抬走,其他两个站岗的急忙喊叫,我们全班的战士闻声都来解救,把这群女人围住,不让她们得逞。那**个女人见无法抬走我,只好放弃了。”鬼子漏嘻嘻笑道:“要是我就由他们抬去,有那么多女人还站啥岗打啥仗呢!”麻脸婆笑骂:“你小子,就对女人亲。”说得众人都笑了。
金书林又想起一件往事:“还有一回,我被一个农户家藏起来,差一点掉队!”鬼子漏嘻嘻逗趣:“还是和女人有关吧?是不是人家闺女相中你了?”金书林笑了:“让你猜着了!那是1948年11月,部队驻扎在蓟县西峰峪,我住在一户农家**天。老乡家有个年轻闺女,每当她用不一样的眼神看我,我都有意回避。我清楚记得,12月4号我去送信回来,却不见部队踪影,一问,老乡说紧急调防走了。老乡要我到他家地窖帮拿一袋子土豆,没想到我刚下去窖口就被死死盖上了。我在一片漆黑中猛叫一阵,让他打开盖板,他不仅不开,还说喜欢我,要我留下来,要把闺女给我,我说不行,我决不能留下。但是我没办法上去,在里面干着急。过了四五个小时,我听见上面有排长的说话声,马上大声喊叫,说我在地窖里,排长和战友急忙打开盖板,把我弄上来。往院外走的时候,我看见那爷俩还站在房门前张望呢!”鬼子漏叨咕:“你有女人缘,到哪都招风,不像我,不受女人待见。”听他说这话,众人又哄笑一番。
让金书林难以释怀当年被歹人刘二晃祸害时记下的仇恨。当他打算携带新婚妻子回乡省亲的时候,压在心底多年的寻仇念头又冒了出来,而且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住了两个晚上,他把手枪翻出来,连同枪套斜跨在腰右侧。扎腰带时,习英狐疑地问:“回家探亲你咋还把手枪带回来了呢?”金书林搪塞道:“一会儿去大甸子放几枪,让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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