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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四个小时的唇枪舌战让杨晟看透了本质——宋见微要加戏,文启翰要藉机埋雷,而演员要的只是热搜。
&esp;&esp;送走众人后,杨晟推开办公室的门,意外发现叶观澜正站在落地窗前。他刚要反手关门,王晅就阴沉着脸闯了进来。
&esp;&esp;“砰!”剧本被狠狠砸进垃圾桶。王晅扯开爱马仕领带,真丝面料在静默中发出撕裂般的声响:“一群煞笔!”
&esp;&esp;杨晟坐下后,主动解释说:“宋见微要加三场沐浴戏,文启翰愿意追加15投资。”
&esp;&esp;“文启翰这傻缺!”王晅的咖啡杯在实木桌上砸出闷响,“宋家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esp;&esp;迷魂汤?杨晟望向窗外。
&esp;&esp;宋见微父亲上月刚升任电视剧司司长,王晅两部网剧的备案至今还卡在审查处。而文启翰去年争夺华北影视基地控股权失败后,投资的流量剧数据造假被证监会约谈——这分明是三方各怀鬼胎的权谋局。
&esp;&esp;“宋见微带资进组或许是幌子。”他的手指点了点剧本里太子逼宫的段落,“她真正要的是在成片里埋雷——比如这段御林军持横刀的戏码。”
&esp;&esp;杨晟没听懂,但王晅愣了片刻立马就懂了。
&esp;&esp;唐代横刀规制若出错,轻则被批历史虚无主义,重则扣上“歪曲华夏武备”的帽子。去年《盛唐风云》就因铠甲纹样错误被勒令下架。
&esp;&esp;“约张导吃个饭,十月底必须开机。”叶观澜将茶盏推到杨晟面前,杯底与桌面相触的声响像落槌定音,“影视基地b区十月后要拍春节贺岁片,我们的场景会被征用。”
&esp;&esp;杨晟点了点头,又说:“可是几位老师的时间……”
&esp;&esp;“这个你不操心。”杨晟话音未落,王晅已经拨通了电话:“喂,陈老师?我王晅。您要的那套嘉靖刻本《水经注》我找到了…”
&esp;&esp;午餐时,三人对着分镜图推演各种可能。日影西斜,叶观澜突然用钢笔圈出剧本第104场——太子在祠堂祭祖时发现族谱被篡改。
&esp;&esp;“把感情线改成权力传承。”他笔尖悬在“母子对峙”的批注上方,“唐代母族势力对东宫的影响,比床戏更有张力。”
&esp;&esp;杨晟夹起一块松露鲑鱼卷,突然笑了:“不如让太子妃发现,她背上的胎记是被人用守宫砂伪造的——”鱼肉在筷尖微微颤动,“就像某些人伪造数据一样。”
&esp;&esp;窗外,玻璃幕墙将夕阳折射进来,把剧本上的“谋权”二字染成了血色。
&esp;&esp;……
&esp;&esp;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漫过落地窗,在胡桃木地板上流淌成一片碎金。杨晟蜷在沙发一角,冰奶茶的冷凝水早已浸透指尖,他却浑然不觉,目光黏着在厨房里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esp;&esp;叶观澜的白衬衫被阳光浸得近乎透明,挽起袖口下的小臂线条随着切水果的动作起伏。他微微侧头听孙姐说话时,下颌线与颈项的弧度让杨晟想起故宫藏品里的汝窑瓷器——温润却不可亵玩。
&esp;&esp;从香港回来后,他们之间彷佛打破了某种透明屏障。七个月的分离像块烧红的烙铁,把思念直接烫进骨髓里。杨晟现在连叶观澜去书房处理文档都要跟进去,像只生怕被再次遗弃的流浪猫。
&esp;&esp;“又发呆?”叶观澜端着刚出炉的菠萝包走来,金黄油亮的酥皮“咔嚓”裂开一道缝,热气混着黄油香扑面而来。他屈指刮了下杨晟的鼻尖,“奶茶都凉了。”
&esp;&esp;“想你。”杨晟顺势把脸埋进他腰腹间,雪松香里混着淡淡的烤箱余温。他贪恋地深吸一口气,“要是大学时就遇见你…”
&esp;&esp;“现在正好。”叶观澜掰开面包,滚烫的黄油滴在他虎口,烫出个小红点也不在意。他忽然轻笑,“二十八岁的杨晟会给我煮醒酒汤,十八岁的杨少爷…”指尖沾了点菠萝馅抹在对方唇上,“怕是只会往我头上浇香槟。”
&esp;&esp;杨晟舌尖卷走那抹甜腻,酥皮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格外清晰。他仰头望去,阳光为叶观澜的睫毛镀上金边,连瞳孔都变成透亮的琥珀色——这是只在他面前才会融化的温柔。
&esp;&esp;“观澜,”杨晟突然攥紧他的衣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你家人真的会…”喉结滚动了下,“接受我吗?”
&esp;&esp;骨瓷杯底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我的态度——”叶观澜将他整个圈进怀里,下颌抵着他发旋,“就是叶家的规矩。”
&esp;&esp;杨晟指尖一顿,冰凉的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节滑落。他眉头微蹙,喉结轻轻滚动:“我是男人,还是香港人……”尾音消散在空调细微的嗡鸣里。
&esp;&esp;“是让我破戒的人。”叶观澜的吻落在他耳后,声音裹着雪松香钻进耳蜗,“叶家祠堂供着的不是道德经,是《孙子兵法》。”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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