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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确定了,他的好殿下这会怕是有些迷糊了。
&esp;&esp;“好。不说。”他去拂江烬梧脸颊上的头发丝,缓缓道,“我的殿下,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esp;&esp;“……谢昭野,我讨厌被人骗。”
&esp;&esp;谢昭野柔声,“嗯,记下了。”
&esp;&esp;
&esp;&esp;喂江烬梧喝完药,看着他睡过去后,谢昭野转身走出去,关上寝殿的门。
&esp;&esp;他直直返回供奉白皇后灵位的地方。
&esp;&esp;默书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因此这里还是乱糟糟的。
&esp;&esp;“你说今天殿下和坤离出去的,你不知道他们去过什么地方?”
&esp;&esp;默书摇头,“奴才倒是问了,还想着和殿下一同出宫,只是殿下没答应,说很快就回来。”
&esp;&esp;“坤离呢?”
&esp;&esp;默书迟疑了一下,“没有殿下的命令,朱雀卫是不会现身的。”
&esp;&esp;谢昭野拧眉,又看了眼被江烬梧摔了一遭又好生摆回去的牌位,“罢了,我去殿下的书房看看。”
&esp;&esp;“今日的事……”
&esp;&esp;默书心领神会,“大人放心,奴才有分寸。”时至今日,没有他的允许,不该传出东宫的事,必定是半个字也传不出去!
&esp;&esp;谢昭野点点头。
&esp;&esp;江烬梧的书房桌案上堆满了批阅好的奏折。
&esp;&esp;他的父亲祖父两任皇帝都好享乐,他这个太子倒好,还没坐上皇位呢,就已经活得跟苦行僧一样。
&esp;&esp;谢昭野也是第一次这么细致地打量东宫的书房,不过还是很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江烬梧特意放好的,从北狄传回来的飞鸽传书。
&esp;&esp;北狄的探子就是他放的,回上京后直接这条线交给了江烬梧,但北狄传回的每封消息,江烬梧都不会躲着他看。
&esp;&esp;——这一封,是两日前传回的。他没见过。
&esp;&esp;【北狄三王子宇文秋于数日前离开北狄,已入大魏】
&esp;&esp;
&esp;&esp;宇文秋。
&esp;&esp;这有什么不能给他看的?
&esp;&esp;谢昭野想不明白,但心里的警戒线已经拉到了最高。
&esp;&esp;毕竟,前世,这个宇文秋是敢潜入东宫刺杀的。
&esp;&esp;他若有所思把字条放回去,眼角只是随意瞥了眼,瞧见了他在金州时送给江烬梧的书镇。
&esp;&esp;这才发觉书镇下压着的——
&esp;&esp;【维宣徽二十七年,岁次丙辰,月在仲夏,日维望日,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猛将温卫之灵曰:……】
&esp;&esp;谢昭野看了眼上书,“祭温校尉文……”他不急不缓地念。
&esp;&esp;温卫?
&esp;&esp;他翻了翻记忆才对上号。似乎是敬国公麾下的一个承信校尉。这个品阶不算高,六品,即使在白家军里也算不得多出挑。宣徽十一年,温卫应该是和白家军一同战死在了北境。
&esp;&esp;谢昭野能记得一个承信校尉,也是因为那年刚回上京时,有意调查过敬国公相关的事情。
&esp;&esp;江烬梧会记得,似乎也不太意外。
&esp;&esp;他往下翻,发现还不止这一篇悼文,几乎都是死在宣徽十一年的人。
&esp;&esp;还有一篇“祭褚橙文”。
&esp;&esp;谢昭野沉默下来,伫立许久,然后一一归整好这些,离开时不忘关上门。
&esp;&esp;如郑太医所说,江烬梧半夜烧得更厉害了。
&esp;&esp;谢昭野一直守在左右。
&esp;&esp;江烬梧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他的声音,眉心轻蹙了一下,却没有醒。谢昭野坐在床边,看着他。
&esp;&esp;谢昭野想去探他的额头,刚触上就被江烬梧抓住,直接枕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气息,那不安的眉宇总算松了松。
&esp;&esp;他俯了一下身,低低在他耳畔落下,“我在。”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摩挲江烬梧的头发。
&esp;&esp;……
&esp;&esp;江烬梧醒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是天光已经大亮,洒进屋子里也是极亮堂。
&esp;&esp;他一偏头,入目是青色的衣袖,被他压了一晚,起了褶皱。再顺着看过去,只见那人趴在他一侧,他生得白,五官立挺又秾艳,更叫他眼下那一片青黑格外惹眼。
&esp;&esp;江烬梧不知自己此刻是作何感想。
&esp;&esp;他应是有些庆幸。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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