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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福尔摩斯撑着水池的边缘,看着水珠掉在白色的水池中,然后流进了下水道,它接下来会出现在哪里,泰晤士河,还是大海里。
&esp;&esp;“还是说,我先给你找个医生。”麦考夫问道,然后他听到了弟弟略微沙哑的声音,灰瞳男人细长的手指拧上了水龙痛,“医生恐怕对此无能为力。”
&esp;&esp;“所以,”麦考夫坐直了身体,“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了么?”
&esp;&esp;“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说道,拿起了一块巧克力,掰下了一块,递给了自己的弟弟,“你比那个女孩先知道了她的性质?”
&esp;&esp;“嗯。”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似乎也可以推测出来,我为什么会走进那片白雾,为什么她会遇到我。”
&esp;&esp;“都是那些王的安排。”麦考夫低下了眼睛,“是么?”
&esp;&esp;“你可以检验你的猜想么?”他问道。
&esp;&esp;“现在有一个好机会。”福尔摩斯说,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倚在了沙发上,除却凌乱地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的额发之外,他看上去似乎恢复如常了,“大公之王杜比,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我知道了他的目的的同时,他也会知道我的目的,我只要找到他,然后确定他是否得到了我的这个情报,就能验证它的真实性了。”
&esp;&esp;“你对他们的规则,上手的还真是太快了。”麦考夫说,“这可不安全。”
&esp;&esp;“当然了,现在谈安全,似乎没有意义了。”麦考夫说,他将自己隐没进了阴影里,遮蔽了脸上的神情,“据我所知,五芒星在符号学里代表着不安定和侵略,六芒星代表着和谐和稳定。”
&esp;&esp;麦考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塔罗牌,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自己的弟弟,“是这个答案么?”
&esp;&esp;福尔摩斯将牌翻了过来,牌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淡金色头发的少女吹着一个花朵制成的号角,弯弯的上弦月挂在淡蓝色的天空下,而她的脚下,无数小小的淡金色的影子,跟着她走在海面上。
&esp;&esp;“审判。”福尔摩斯念出了上面的单词,“我想这应该不对。”
&esp;&esp;“而下一张牌是世界。”麦考夫慢慢地说,“十三位王,六位性质为明,而六位为暗。”
&esp;&esp;“剩下的那位,就是卢纳。”麦考夫说,抽了口烟,“是这样的么?”
&esp;&esp;“她今天讲了一个故事。”福尔摩斯说,他抬起手吸了口烟,微微地合着眼睛,“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祖母讲的那些故事么?”
&esp;&esp;“小妖精,湖中仙女,理想乡?”麦考夫问道,“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对此没有太多兴趣,根本不会像我们的邻居家的孩子那样在山林中试图找到四叶草,小妖精的馈赠抑或是蘑菇结界或者潘神的迷宫呢。”
&esp;&esp;“她说千年以来,他们一直期望着能回到故乡。”福尔摩斯简短地说。
&esp;&esp;麦考夫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她还说什么了,道路上会开满鲜花之类的么?”
&esp;&esp;福尔摩斯点了点头,“是的,她在重复那些睡前故事。”
&esp;&esp;“肯定比那些睡前故事多一些什么吧。”麦考夫说。
&esp;&esp;“十三位王同时在位,并且用十三把王钥打开最后的门。”福尔摩斯答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性质超过存在,那就会被划入那个世界。”
&esp;&esp;“我亲爱的弟弟,”麦考夫又掰了一块巧克力,断面十分的不平整,“这些事这恐怕就不能归功给警察了。”
&esp;&esp;“她说过,之后会怎么样么?”麦考夫问道。
&esp;&esp;“会被装进青铜棺椁,等着虚无缥缈的复活。”福尔摩斯说,他手中的烟燃尽了,变成了雪白的灰烬,掉在了地毯上,和尘埃溶解在了一起。
&esp;&esp;“这是一个圈套。”麦考夫抬起了一根手指,“他们利用人类的好奇心,来寻找一个可以帮助卢纳的人,然后这个人也会被永远封存,甚至从人类的常识之中抹去,变成也许真的有过也许只是故事的男主角一样的存在。”
&esp;&esp;“人类对他的认识会从真实剥离,将他归于虚构。”麦考夫吐出了几个单词,“他们保全了神秘,也回归了念念不忘的故乡。”
&esp;&esp;“我就说过,他们活得实在是太久了,”麦考夫,“除却利用自己的性质,利用人类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吧。”
&esp;&esp;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岁月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esp;&esp;他半倚在沙发扶手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花样,他抬起了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衬衫领口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脆弱的脖子,他后仰着头,最终出了口气,“卢纳是终焉。”
&esp;&esp;“新月是时刻,兔子是繁衍。”他轻声说,“终焉也意味着开始,所以象征着战争与流血的弦月和象征着春天和繁殖的兔子出现在了同一位身上,代表着侵略的五芒星和代表着稳定的六芒星也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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