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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便早去早回。”
&esp;&esp;从许都到官渡,他们行了也有月余,董嫣在路上问姐姐,她就这样跟着自己离开了许都,宫中会不会担心。
&esp;&esp;董姮许久没有出宫,许久没见过现在的山川河水了,她跟着董嫣出来的这些日子,竟发现自己很少想到天子,更多的是沉浸于外面已经有些陌生的世界。
&esp;&esp;可董姮还是有些落寞,“他若是真的那样在乎我,早就该让人出宫寻我了,哪会到现在都音讯皆无?”
&esp;&esp;“陛下应当是以为阿姐仍在司空府,虽然陛下那样对阿姐、对父亲、对我们董家,的确是太薄情,但倘若阿姐真的在司空府,陛下不敢去问荀令君要人,倒是能够理解的。”
&esp;&esp;毕竟那天在祭坛之上,天子被曹操吓得跌倒在地,虽然满朝文武闭口不谈,但难免有几个曹操的部下幸灾乐祸地把话传出来,传到了董嫣的耳中。
&esp;&esp;董嫣望着近在眼前的官渡,又转向了站在身旁的姐姐,“阿姐,马上就要到曹营了,到时你若见到了曹司空,能不能先放下心中的仇恨,就算是暂且忘了他与父亲之间的仇怨也好,先看一看他这个人如何,好吗?”
&esp;&esp;董姮静默了一会儿,“阿嫣,你放心吧,我在宫中也呆了那么多年了,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更不是傻子,难道我一个不懂一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在这满是曹兵的曹军营寨中杀曹操报仇吗?”
&esp;&esp;董姮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可奈何,但董嫣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她的叹息是因为自己的过分小心,还是因为进了曹军的窝,没有办法在这儿报父仇。
&esp;&esp;“咳。”二人身后扮成随从的华佗黑着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说二位娘子,虽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你们的随从,但你们也不能当作我不存在呀。什么陛下在乎谁不在乎谁,什么找曹操报仇,这些个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说与我听吧?”
&esp;&esp;董嫣低低笑了一声,“华先生,你是不拘泥于俗世的世外高人,又不是朝廷中人,让你去为曹军的将士们治病,你都担心被曹操给扣下不能行走江湖了,那我与阿姐自然是在你面前说什么都无妨啊。”
&esp;&esp;华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董嫣说得对,他的确没这个兴趣去向什么旁人告密,或是与谁讨论他们姐妹俩人说的这些事情,他只是懒得听,只是对朝中的事情没有兴趣。
&esp;&esp;曹军当中,并非所有人都认得董嫣,况且此时又是两军对垒的紧要关头,因此,他们三人来到曹军军营之前二十里开外时,便已经被曹军军营的守营将士盯上了,等到他们再往前走了十里后,那些守营之人确定他们真的要往曹军阵地这儿来,便有几人持着刀枪围了上来。
&esp;&esp;那个为首之人生得满脸络腮胡,对三人丝毫不客气,“你们是什么人?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还要往前走?”
&esp;&esp;董嫣也清楚,他们这个时候防备比较严密,她也未曾被面前的人吓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劳烦大哥去通报一声,我们是收到曹司空军报之后,受荀令君所拖,从许都而来,是来为将士们治病的。”
&esp;&esp;不想,那人听到“治病”二字,不但没有马上转回军营去向曹操汇报的意思,反而将手中的枪横在了董艳的脖颈上。
&esp;&esp;他双眼微眯,将三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露出了危险的神色,“治病?是谁告诉你,军中需要治病的?莫非是袁军派来试探我军的奸细?”
&esp;&esp;两军阵前
&esp;&esp;董姮本就不喜曹操,现下他们千辛万苦来到官渡前线,曹操手下的人竟然还将他们当作袁军细作,她更是愤恨,上前两步就要和那人理论。
&esp;&esp;董嫣抓住董姮的手,担心阿姐将没法儿向曹操发的怒气发到这帮人身上。
&esp;&esp;虽说这几个人只是曹营的守军,但这个时候,他们需要让这些守军去向曹操通报。
&esp;&esp;这几人若是被惹毛了,大可以将他们当作袁军细作当场格杀。
&esp;&esp;“这位大哥,”董嫣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挂佩,“你若是不信,带着此物去见司空,他便明白了。”
&esp;&esp;她手中那枚挂配正是她与郭嘉刚认识的时候,他交给董嫣,让她带去曹营替他献计的,那时,董嫣将代表颍川郭氏的挂配交给了荀攸,才得以进入曹营,见到曹操。
&esp;&esp;只是后来,他们在洛阳重逢之后,荀攸又寻了个机会将此挂配还给了董嫣。
&esp;&esp;那时董嫣与郭嘉还未曾成婚,因此荀攸来找她时,董嫣还曾问过荀攸,为何不将这挂佩还给郭嘉。
&esp;&esp;荀攸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esp;&esp;如今,这挂佩在她这里已经放了许久,董嫣一直随身带着,今日来到曹军营外,没想到她又要用这挂佩,才能见到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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