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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镶在延展向天空的深色系树枝上翠绿的叶子们,那样柔和地摇摆着,叶上的丝丝脉络画出了风的脚步——我的视力,不是一般地好。眨了眨眼,我站起身,又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一柄未开刃的匕首被扔在一旁。如果这一切不是梦(我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那只能说明:我确实变小了。
“梅林啊”我以陈述的口吻慢慢说出原表感叹的话,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未成年的我第二次遇到这样奇妙的事情。不过,连魔法世界的存在我都能够接受(还去那里上学了),何况如今只是突然出现在有着古代中国风格的庭院中,一旁还躺着一位失去生命的人呢。连叹气力气都没有的我干脆就按住一旁的匕首,再尽自己所能朝大石装饰的池塘旁挪去。
“”
水很清,虽然有些波动,但由于我的脸几乎碰到水所以能看得十分清楚,一头黑发,是我,但白到透明的皮肤,缥蓝的瞳孔和小尖脸,这孩子不仅未成年,恐怕才刚上小学的年纪吧。双手撑着石块准备挪回岸上,谁知石块的光滑度让我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前倾上身向前倒去,整个人就顺势栽进了池塘,小孩儿不好当。
“你在干嘛!”
虽然我会游泳,但刚掉进水里还未来得及划水就被人拖上岸,连呛水的机会都没留下。
救我的是一个男孩,年龄可能比我大一些(请原谅我很快地用新身体进行比较),像是易容过的蓝灰发色(这种发色我从未见过),蔚蓝色眼睛,皱着眉头,可以说是充满怒气地盯着我。
“”
我没说话,手慢慢向后伸抓住了匕首。
“元祺,”男孩突然抱住了我,浑身一僵,孩子间拥抱是很正常的吧,“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再丢下你。”听到这些话,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力地笑了笑,后来他站起身,扶着我站了起来,“事情发生后我就被带到另外一位贵族家里了,再多一个人也没问题。”
“”
我突然想到了可以自然融入即将到来的新环境的方法。
“你要不要”
男孩话没说完,扶着我看向一旁树下,我想了一会儿,伸出还拿着匕首的双手。
“你又想做什么!”他大惊失色,抢过匕首,握着匕柄抽出,“没开刃,”他又看了看我,一脸严肃。那可是我唯一能拿到的防身工具,我尝试做出哭泣的表情,没想到眼泪落得飞快,恐怕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情感。男孩慌了,拿出一块手帕擦掉元祺的眼泪,但泪水不停地滚下来,见她一直盯着匕首,只好无可奈何地把匕首给她,但元祺还是无言流泪。
遇到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男孩眼睛微眯,扶着女孩走向院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女孩先走了上去,男孩紧接着登上,帘子落下。
“里面的东西都会搬到新的地方,你的家人的葬礼是皇室直接安排,我不清楚。”
男孩在马车上说了很多事,女孩的哭声也渐渐停止,发现女孩不会说话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我坐在马车里,感觉所经之路十分不平坦,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受到泪水的影响,眼前帘子的颜色不停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靠着我。”男孩说,我也毫不客气地靠到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但眩晕感还在,难道我晕马车吗?坐夜祺拉的车时倒没什么感觉。虽然不是适合休息的时间,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身体在轻飘飘和沉甸中无周期切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了。
时间似乎是深夜,周围静悄悄地,我慢慢坐起来,头非常疼,胃也不大舒服。如同在幻影移行的过程中,被扭曲碾压成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圈。想喝水,我努力克服铅重的身体,挪着身子下床,低头找鞋时一块东西从头上掉下来,发出“啪”的一声,大概是毛巾。显而易见,我发烧了,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水壶放在房里的小圆桌上,我坐到凳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虽然是凉的,此刻却犹如喝下福灵剂般甜美,虽然无法带来幸运,总算能缓解生理上的痛苦。失语症,发烧失忆和继续装下去,哪一个可信度最高呢?
喝了半壶水,我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果然是深夜,繁星满天。房门正对一个小院,对面也有一间屋子,依稀能看清屋子上方两边翘起的檐角,右边似乎是花园,也有树木,月光从树叶间隙中落下,并不太亮。摸了摸额头,依旧滚烫,我没再走出去,关上房门,挪回床上。病怏怏的什么都做不成,好好休息才能活下去。沉重地什么都不愿意想,不一会儿思想就游离了身体。
雾笼罩了睡梦,我做了生病时就会出现的梦,自从三年前来到霍格沃茨后,还从没有再现。“嘀嘀”声是梦的主旋律,不停奔跑的我没有摔倒,我一次次跑向目的地,却永远没办法推开那扇门。这次有新的内容出现,我握着什么,在空中舞动,浑身酸痛,我的手上生出了薄薄的茧,却始终没有放开。
前者带来恐惧,后者使我拥有坚定的信念。
而我不知,这信念在昨日已被击溃,而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缘由。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神经兮兮的,病好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小鹰了。大夫看着我。感叹只用一次药就好了的情况真是少见,又隔着帘子把了脉(我想这样的诊断是否不大精准),说我只需修养几天便好,没再开药。一旁的年轻女子谢过大夫,坐到我身旁,问我感觉如何,我张了张嘴,没说话,皱着眉头摸向自己的喉咙。女子觉得不大对,赶忙出门叫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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