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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撒谎!”
&esp;&esp;王泯的剑不长眼,邱茗脖子上血珠又溢出几颗,“你们都知道,他是内卫!玉腰奴纹身,皇帝贴身内卫才有!夏衍,看到没,那老娘们不安好心,把内卫安插在你身边,就为防你在兖北造反……”
&esp;&esp;“你说的对,皇帝早烦透了我,把我打发到兖州,这趟回去,复辟的罪名少不了。”
&esp;&esp;“知道还不躲他远点?真是蠢货,罢了,今日带他来,不是与你聊这些无意义的话,”王泯话锋一转,“除了内卫,你知道他是谁吗?”
&esp;&esp;“内卫还不够?”
&esp;&esp;挟持者高挑眉梢,笑得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十二年前梁王的兄长于秧州起兵造反,江州刺史许亦昌协助逆党致江州沦陷,朝廷震怒,下令赐死许亦昌全家。世人皆传许家两小姐已死,不过少有人知晓,那所谓的二小姐,不过样貌出众,实则是个男儿身……”
&esp;&esp;“江州许二小姐,肩头可有桃花印。”
&esp;&esp;举剑挑开邱茗的衣衫,强行扒下露出肩膀,烫伤的疤痕夏衍再熟悉不过,只听王泯一字一句讲到。
&esp;&esp;“他啊,他就是那个反贼的儿子,想不到吧,如何?夏衍,我们做个交易,我把他给你,你将他交给皇帝,除反贼之子,这个名声足够保你一辈子,我呢,所求不多,放我回北地,日后你们怎么打均与我无关,怎样,于你于我都是最公平的。”
&esp;&esp;越说越激动,王泯几乎猖狂至极,“你需要皇帝的信任,只有战绩远远不够,想要雁军活下去,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esp;&esp;“好啊,”夏衍忽然抬眼,丢剑伸手,“把他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esp;&esp;王泯骤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死轴的少将军爽快答应,狐疑地盯了人一阵,见对方随手一甩,霜悬剑铮一下飞出数丈,一时半刻肯定拿不回来。
&esp;&esp;“那你过来。”
&esp;&esp;剑刃逼紧,尽管知道邱茗昏厥数日根本不能反抗,他也不给人喘息片刻的机会。
&esp;&esp;夏衍步子看上去很轻松,行在雪中,眼里没有战场纷争,没有刀剑逼迫,就像曾经无数次走向对方一样。
&esp;&esp;越来越近。
&esp;&esp;月落,别怕,我来接你。
&esp;&esp;摊开手的刹那,王泯将人推出,夏衍立马拦腰抱紧,紧跟着握住剑刃,全力反方向砍去,王泯刚稍卸下防备立刻警觉格挡,可他大意了,对方力道大得惊人,寒光劈下瞬间胸前一阵刺痛。
&esp;&esp;想抽抽不出,大声下令来人,谁料又一刀直逼脖颈。
&esp;&esp;夏衍目光简直要吃人,赶来的士兵不敢动,只剩两人硬碰硬。王泯不怕死,哪知夏衍不要命,顶着利刃两剑刺出,故意废了手脚避开要害,揪起衣衫押向城墙边,那里有他剩下的兵卒。
&esp;&esp;“小可汗没给你留多少人吧?得不到重用的废物,留在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esp;&esp;“彼此彼此,皇帝也没留雁军多少吧?”半边身体腾空,他依旧贼心不死,“夏衍,我们可以合作,这个快死的内卫唯一的价值就是身份,你如此相逼,得不到任何好处。”
&esp;&esp;“那不一样,”夏衍轻笑,一声哨向,戕乌啼鸣响彻苍穹,“我带的兵,可不是一群废物,而且,他也不是你想的无用之人……”
&esp;&esp;“召你的鸟来干什么?令尊没给你其他像样的东西吗?”
&esp;&esp;话音未落,王泯穆然觉察有异,眼前人笑意荡漾,压下嗓音。
&esp;&esp;“有啊,不就是你们这帮败类吗?”
&esp;&esp;身后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铺天盖地的大雨,全部射向自己残余的兵卒。本就溃不成军的戎狄士兵大叫四散溃逃,王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马活生生被射成筛子。
&esp;&esp;“混账!!来人!杀了他们!!”
&esp;&esp;面对盛怒的王泯,夏衍不为所动,静静唤道。
&esp;&esp;“容风……”
&esp;&esp;血影模糊在雪中,片刻过后,城墙之上,黑衣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身而过,另一带竹节剑的人不甘落后,剩余的部下惊异的表情消失前已断了气。
&esp;&esp;“你终究,没救了……”
&esp;&esp;部下死伤殆尽,孤零零的将领半悬于城墙上,不知是想起了父亲惨死,还是抱着的人冷得像尸体,夏衍满腔怒火,想用剑将王泯捅得千疮百孔,放干血液,脱去兖州五马分尸。
&esp;&esp;他捡起霜悬,将对方摁在墙壁上,面无表情,刺了一刀有一刀。
&esp;&esp;咆哮声、怒骂声,他听不见,直到一只手落于肩头。
&esp;&esp;“十三。”
&esp;&esp;竹简之轻言提醒,点了点他怀里的人。
&esp;&esp;“够了,不值得。”
&esp;&esp;镇定下来的少将军长吸了口气,颤抖地放开沾满血的手,面目全非的叛将摔下雁门关,粉身碎骨。
&esp;&esp;夏衍抱着气息奄奄的人,他感觉邱茗很轻,身体很凉,像抱着一副空荡荡的骨架。
&esp;&esp;“邱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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