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6章（第2页）

&esp;&esp;“正常？哪里不正常？没有她，我们就是正常的！”

&esp;&esp;莫希知道现在的莫云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esp;&esp;是她把晏唯喊回来的，她实在没有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可当晏唯真站在满室狼藉中，她又陷入无尽的后悔。

&esp;&esp;墙角的青花瓷碎片照出屋内人扭曲的倒影，一切都是支离破碎的。

&esp;&esp;她闭上眼，仿佛就能让一切变成幻觉。

&esp;&esp;酒精让莫云的瞳孔扩散成浑浊的琥珀色，妇人鬓角的银丝在吊灯下只剩下没有感情的冷意。这个平日里会亲手给她梳头做饭，喊她乖宝的妇人，此刻脖颈是自己用项链勒出的青紫勒痕。

&esp;&esp;她受不住了。

&esp;&esp;莫希咬破的嘴唇渗出血珠，她想求救，她知道母亲爱她，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

&esp;&esp;“姐……”

&esp;&esp;然而这一声祈求，却在晏唯投来的目光里彻底死去。

&esp;&esp;晏唯的目光太冷，冷得能凝出多年前碎冰横飞的雪夜——彼时的晏唯也是这样，看着发酒疯的母亲把她所有的奖状，录取通知一一塞进碎冰机里。

&esp;&esp;她早该知道，她们这家人的关系绝不可能有正常的那一天。

&esp;&esp;她早该知道的。

&esp;&esp;“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办呢……”

&esp;&esp;可实际上，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晏唯放大笑意，莫希不知道的是，曾经在她不在这个家的多少个日夜，她看这一幕早已看得非常习惯。

&esp;&esp;她垂着眸子。

&esp;&esp;莫云依旧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晏唯：“去死，你应该去死！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esp;&esp;隔了两秒，晏唯缓缓走近，漆皮高跟鞋碾过玻璃渣，声响像在咀嚼往事，她弯腰拾起地上的水果刀。

&esp;&esp;“动手啊。”她蹲在莫云跟前，调转了刀柄，她将刀刃朝向自己的心脏。刀柄塞进莫云掌心时，晏唯的笑意更热烈了。她们相距不过尺寸，甚至能看清彼此眼底映着的相似的容貌。

&esp;&esp;“姐，你做什么呢？”莫希有些被吓到，一时间不敢上前。

&esp;&esp;“你把我杀了，以后你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

&esp;&esp;声色如蛊，可晏唯表情平淡，平淡到让人看不出来这到底是玩笑还是真心。

&esp;&esp;莫云气得发抖，枯瘦的手掌悬在半空，莫希冲上前抱住莫云，哭道：“姐，你们别这样，求你们，别这样。我害怕。”

&esp;&esp;好片刻，水果刀晏唯手里晃了晃，漂亮的指甲发出幽亮的光泽，晏唯低头发笑，忽地松开刀柄，银刃坠落，又映出吊灯残影和屋内破碎。

&esp;&esp;晏唯慢悠悠站起身。

&esp;&esp;“我会把这里卖掉，拿着你们的东西从这里出去。”

&esp;&esp;说完，她抽了桌上的湿巾，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esp;&esp;然后毫不犹豫转身。

&esp;&esp;“砰——”

&esp;&esp;玻璃砸碎在地板，残片四溅。

&esp;&esp;晏唯脚步顿住，她微微低头，看到脚腕处鲜红的血正从白色皮肤里溢出来。

&esp;&esp;脚踝蜿蜒的血线，竟让她想起那年雪夜，她被莫云扯着衣领从卧室床上拉起来，也是那样一双痛恨的眼睛望着她，那晚，她被莫云丢到楼道里。

&esp;&esp;她站在门口，听见莫云恢复清醒后哄睡摇篮幼儿的温柔声音。

&esp;&esp;她走在大街上，一开始很慢，后来她开始跑，拼了命地跑。

&esp;&esp;单薄的睡衣，光着脚，冰碴渗进磨破的脚心，从那时候起，她的身体就好像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esp;&esp;她看了两秒，宛如欣赏一般。

&esp;&esp;也似没有听见莫希的关切，很快，她重新直起腰。

&esp;&esp;“也算还完了。”

&esp;&esp;下楼才发现外面的雨落下来，雨势湍急，有暴雨的湿透，走到台阶旁边，她穿着黑色长裙，露出一截小腿，雨点溅在皮肤上，钻进伤口上，细细密密的发疼发痒。

&esp;&esp;她便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莫云将她拽到停尸房的记忆，她对着漂亮妈妈那张已经发白僵硬的脸，听着莫云的恨：怎么死的不是你？

&esp;&esp;这么多年，同一句话。

&esp;&esp;一点新意都没有。

&esp;&esp;血水混着雨水在脚下的地板晕开，她一脚踩上去，把往事倒影全踩得稀巴烂。

&esp;&esp;晏唯吸了一口气。

&esp;&esp;空气里湿漉漉的铁锈味，让她想起血气混着奶香的味道。

&esp;&esp;于是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esp;&esp;-

&esp;&esp;黑色汽车带着一身水汽在地下车库停下，姜弥从车上下去，挥手和司机告别。chapter1（）;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