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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精灵一族自有特殊的感知,嗅觉也好味道也好,我也说不清楚其中原理,比如现在……”葶葶望了一眼顾淮修,“我就是知道,他的血尤为难得。”
顾淮修听到这话,整个人不由僵硬地往后缩了缩。
梧桐皱着眉,凑近顾淮修使劲耸动鼻子吸了吸:“没有什么味道啊。”
葶葶笑出声:“不是味道,就是……感觉。而且也并非普通的精灵修行者能够感知,达到这样阶段的,整个精灵族并不多。”
梧桐想起了他们来这儿的源头,那位东亭镇客栈老板娘,雪娘,怕是在顾淮修一进客栈的时候就盯上了他。
“所以,东亭镇客栈的老板娘是你们的人,我们一到就被她锁定?”梧桐问。
葶葶默认,又指了指顾淮修纠正:“不是你们,是他。”
顾淮修对精灵族公主将自己像猎物一样的讨论,阴郁眼神中透出一股厌烦和冷意,却仍然是压着什么都没有说。
梧桐自然是为顾淮修不平,很不客气地说:“你们在东亭镇设下据点,一旦符合你们要求的人出现,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掳来放血?你们这样的行径与杀人越货的黑店何异?”
葶葶一听不恼反笑,“梧桐公子是将我们精灵一族也视作道貌岸然的仙盟同类人么,那可真是抬举我们了,精灵一族从未标榜么仁德道义,行事皆以本族生存为要。几万年来,精灵族避开仙魔锋芒,与世无争,实际上却是在夹缝中生存,仙门也好,魔族也罢,不断地挤压我们的空间,你们将我族人掳去炼药制丹的时候,可曾想过是不是杀人越货!”
她这一番陈词到后面逐渐激昂,自是压根不觉得有错。
“冤有头债有主,谁掳了你们的人你自找谁去讨债,殃及无辜算什么?”梧桐也毫不示弱。
“无辜?”葶葶冷笑数声,转向顾淮修:“魔尊大人,你为登上魔尊之位杀了多少人,有没有伤及无辜?上仙台上你使出霜寒冻,有没有伤及无辜?”
顾淮修要说没有,那霜寒冻一事是梧桐亲口讲的,就在刚刚,还拿来威胁过精灵族公主;可要是说有,那不正落入对方的话语圈套。
而魔尊之位他到底是如何坐上去的,他脑中也一片空白。
所以最后他只说:“你不就是要我的血吗。”
说完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却被梧桐一把拦着,对葶葶说:“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当务之急,不是尽快找到稷离,取回圣灵树的灵核吗,仙盟广有耳目,也不过就是我父兄一句话的事情。待我回去后,便帮你找寻。”
“这倒不必,”葶葶扬了扬手,“就在上个月,我们终于探到了那只蛟和灵核的下落。”
梧桐:“在何处?”
“那只蛟仗着灵核在手,竟然兴风作浪,成了祸害一方的海怪。”
“海怪?你说的莫不是虞城的海怪!”梧桐惊道。
“正是,只可恨那谡离得了灵核之后,法力暴涨何止百倍,我们精灵族的勇士去了一拨又一拨,皆命丧他手。为了保住圣灵树的生机,我们也不得不一边找寻除蛟之法,一边加紧搜寻合用的滋养剂的原料。”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你精灵族对他人随意生杀予夺的理由,梧桐心想。
但虞城海怪正是梧桐前往虞城的目标,想不到竟在此处殊途同归。
梧桐沉吟:“虞城乃是我外祖家所在,我们其实也正想去会会那海怪。”
葶葶的眼睛一亮:“当真?”她的目光又落在两人手腕间,忽然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欣喜道:“诛天珏与灵核同根同源,有它在手,定能牵制谡离。”
梧桐心说诛天珏会不会帮倒忙还难说。
葶葶看出他的疑虑,当即道:“谡离非精灵族血脉,所以并不曾保存圣灵树汁液,所以也不会有我们这样的护身符。只是那厮悟性颇高,竟能将灵核化入躯体,从而妖力强悍。”
梧桐稍稍放了心:“我之前听闻虞城派人击杀未果,仙盟的许多修士也命丧他手,如今我外祖还广募能士,就是为了除此祸害。”又补充道:“他能将灵核之力收为几用,也难怪无人是他的对手。”
这时,他觉得手被顾淮修握着紧了紧,然后听到他说:“不用担心,我替你除。”
呵!你小子方才还任人宰割,这会儿倒是好胜心起来了。当即举了举手:“一起。”
“谡离非除不可,灵核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葶葶也急切道,“何时出发,我也去。”
梧桐这才知道,这座海岛距离虞城海域也就百十来里,所以便决定休整一晚后,次日一早便乘精灵族的船只直接去虞城。
“只是还有一事。”葶葶又说,有点吞吞吐吐。
梧桐:“何事?”
“虽然灵核取回势在必行,但……”她抬眼看了看顾淮修,“圣灵树已经不能等了。”
啊?还是要顾淮修放血啊。
梧桐忽然想到,诛天珏可令瓶中汁液由浑变清,那么经由诛天珏施以功法,那不是也能起到暂时恢复圣灵之树的作用?
他将这个设想一说,葶葶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圣灵树在我族九黎山,但距此最少也是三日行程,一来一回便是六日……况且我精灵族隐秘之地,外人也不可入。”
确实如此,人们只知九黎山便是精灵族,但九黎山具体在何处,非精灵族人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
梧桐一听犯了难,“那……”
葶葶赶紧抢说:“其实并无需太多,而且魔尊血质特别,只此一瓶便可管许多时日。”说着指了指胸前那个袖珍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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