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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爹两个月前收到了洛洛派人送回来的手抄血书和案卷,他依照血书所说去查了当时传旨的黄公公,宫中并无此人,他实际不是个公公,而是一名卫兵。”
&esp;&esp;“谁的卫兵?”
&esp;&esp;“荣王。”
&esp;&esp;此言一出,满室寂然,烛火突然跳了跳,滚下一道烛泪。
&esp;&esp;三人目光从烛火上收回,赵安柏沉了沉嗓音,说道:“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背后使计的就是荣王。”
&esp;&esp;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纸上画着一只凶神恶煞的青雀,尖爪利目,庞然大翅,大有撕碎一切的气势。
&esp;&esp;陈书玉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心口猛跳,林飞则伸手接过那张纸仔细端详,若有所思。
&esp;&esp;“阿飞,你还记得那日在城外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吗?”
&esp;&esp;林飞点点头,“记得。”
&esp;&esp;“这就是在他们身上发现的刺青,不仅仅是他们,后来你们出城去西境,我派了人跟在你们身后,路上截下了一批黑衣人,这些人身上也有这个图案,后来洛洛在山谷里遇到追杀,回来的暗卫告诉我,那些人身上也有这个图案。”
&esp;&esp;“荣王的旗帜图腾便是这只青雀。”
&esp;&esp;“没错,最关键的是,严立均派人跟我去救崔琨,后来那些人在半路被我们解决了,他们身上也有这个图案。”
&esp;&esp;林飞惊道:“严立均是荣王的人?”
&esp;&esp;赵安柏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严立均是曹云济母家的远方侄子,他父亲早亡,家道没落,随母入京城投奔了曹云济,十二岁便去京郊大营投了军,彼时荣王尚未封王,正在军中历练,他所投的恰与荣王在同一麾下。”
&esp;&esp;赵安柏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esp;&esp;“世人都知道严立均是曹相的远房侄子,但据我所查,当年曹相收留他母子二人后,没多久严母就死了,曹家离奇地厚葬了她,而后严立均就去投了军。”
&esp;&esp;林飞奇道:“曹相于他有恩,他怎么会替荣王做事?”
&esp;&esp;赵安柏摇摇头,“曹相于他未必有恩,否则他为何要杀崔琨?曹家和崔家都是太子在朝中的后盾,在众人眼中,他是曹相的人,他杀崔琨,崔家只会把账记到曹家头上。”
&esp;&esp;“所以你才一定要救崔琨?”
&esp;&esp;“是的,崔琨要是死了,严立均可以遮掩过去,崔曹两家顶多结怨,不至于翻脸,但只要崔琨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严立均,他是个关键,只有他倒下了,背后的势力才会浮出水面。”
&esp;&esp;“可是洛洛现在在牢里,陛下随时都可能下旨杀了她。”
&esp;&esp;赵安柏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esp;&esp;林飞又问:“那个传旨的卫兵呢?抓到了吗?”
&esp;&esp;“没有,我爹派人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荣王派出的这些人,都是死士。”
&esp;&esp;“荣王为什么一定要至洛洛于死地?”
&esp;&esp;“或许是因为洛洛有可能找到圣旨的下落。”
&esp;&esp;林飞恶狠狠地一拳锤在桌上,碗碟烛火都跳了一跳,陈书玉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着二人言谈,被他这一锤惊得一跳,抬头看向他时,心中揪成一团。
&esp;&esp;“若是我拿着血书和案卷去作证呢?”
&esp;&esp;说罢从怀中拿出林洛洛交给她的血书和案卷,递到赵安柏面前。
&esp;&esp;林飞想也没想,说道:“不行,你不能出面。”
&esp;&esp;赵安柏拿起血书和案卷细细读了两遍,抬头看着陈书玉瘦削的脸庞,他不是没想过让她出面替林家喊冤,就算不能翻案,至少可以争取重审,那样林洛洛暂时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esp;&esp;可她的身份若是暴露,就会被荣王盯上,那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林洛洛用自己换她平安,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做法。
&esp;&esp;赵安柏跟着也摇摇头,说道:“你不能露面,太危险了。”
&esp;&esp;陈书玉慨然悲道:“我爹生前跟我说过,是他错信了那传旨之人,是他亲自去军中请大将军带兵归京,大将军的死,林家的惨案,还有洛洛姐现在的处境,都跟我爹有关,他叮嘱过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的血书和宗卷大白于天下,为将军正名。”
&esp;&esp;赵安柏沉思片刻,说道:“你还是不要露面,我找人将这血书和案卷递上去,希望能争取到重新查案的机会。”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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