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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还没等到他出面,石弘已经忍耐不住站了出来,严立均任大将军,他作为兵部尚书也出了一份力,更为关键的是此人关系着他背后那人的大计,损失不得。
&esp;&esp;“陛下,严将军十二岁投军,曾在京郊大营立下战功,在西境指挥作战也有近十载,林怀远死后,西境军中唯他能与铁忽骑兵相抗一二,初任大将军或许急于立功,未免冒进,一时兵败乃为兵家常事,至于崔将军所言不求援,援军来了不应战等事,臣认为不应只听崔将军一面之词,严将军此时正在北境御敌,而崔将军却借病归京,谁更失职,一眼便知,还请陛下明鉴。”
&esp;&esp;曹云济看了一眼石弘,眼神复杂,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esp;&esp;崔琨毕竟初入官场,听他这一顿避重就轻、颠倒是非的辩论,当即气得跳了起来,冲他喊道:“不到十天损失十五万兵马,是兵家常事吗?严立均他自始至终就没出过伊吾城,此刻在北境御敌的是裴将军。”
&esp;&esp;石弘睨了他一眼,任他大喊大叫,嘴角已挂上胜利的微笑。
&esp;&esp;果然,梁肃引皱了皱眉,出声制止了他,“朝堂议事,不得儿戏,你先退下。”
&esp;&esp;崔琨心中不服,还想继续争辩,崔恒一把将他拽回自己身后,低声斥道:“不要再说了!”
&esp;&esp;石弘微微笑了笑,上前继续说道:“西境战况激烈复杂,崔将军年轻,不幸被俘,一时对主将有些怨言也是情理之中,他将逆贼余孽林洛洛抓捕归案,也是功劳一件,只是崔将军刚才言语中似乎对逆贼一党很是同情,甚至还为林洛洛求情,这实在不得不让人担心。”
&esp;&esp;他转头看向崔琨,面露慈祥微笑,眼中甚是担忧,“将军,你可不要被逆贼一党蛊惑了,对主将不满,言辞激动些,终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与逆贼余党搅和到一起,那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
&esp;&esp;崔琨被他皮笑眉凶的神情弄得心中发毛,崔恒站在一旁冷汗已经湿透背心,往前急走两步,撩开裙摆便朝梁肃引跪了下去。
&esp;&esp;“陛下明鉴,小儿虽年幼,但伊吾城被围时他孤身出城求援,又不幸被敌军掳去九死一生,虽无功劳,但于家国大节始终不曾有亏。他亲手将逆贼余孽抓回,只是他对逆贼林怀远一案不甚了解,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但臣可以担保,他绝不是为逆贼求情,更不可能与逆贼余党搅到一起,请陛下明察。”
&esp;&esp;说罢头重重磕了下去,崔琨此时也已醒悟过来,跟着在他父亲身后跪下,“陛下明察,臣誓死效忠朝廷,绝无二心。”
&esp;&esp;梁肃引眉毛微皱,随即颔首,右手虚扶,“起来吧,你们的忠心朕知道。”
&esp;&esp;不等崔恒父子俩谢恩起身,石弘又追问了一句,“那崔大人也觉得逆贼余孽林洛洛该当即刻处死了?”
&esp;&esp;崔恒跪在地上,沉思片刻,直起身回道:“启禀陛下,适才石大人说逆贼余孽林洛洛逃往西境是为了再图谋逆,既然如此,那她在西境定然还有同党,石大人如此急于将她治罪,莫非是怕从她身上牵扯出什么同党来?”
&esp;&esp;底下群臣又开始交头接耳,大殿里再次嗡嗡作响,石弘没想到竟被反将一军,急得耳朵根都红了,正欲开口辩解,梁肃引打断了他,“够了,不要再吵了,林怀远的案子已经落定,他的女儿,朕已经开恩绕过她一次,但她不知悔改。”
&esp;&esp;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群臣,大殿复归死寂,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曹云济身上,“曹相,你认为该当如何?”
&esp;&esp;曹云济躬身向前,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站着一旁的石弘,回道:“回陛下,依臣之见,林洛洛一个内院孤女,宁死也要出逃,逃出去后又不远千里去了西境,这中间确实有些异常,如今人已经被捉拿,罪名已定,落实不过早晚的事,臣以为,不如再审一审,若真是有什么余党,借机一网打尽才是上策。”
&esp;&esp;梁肃引脸色变得铁青,眼中逐渐蕴积怒火。
&esp;&esp;“朕说过,林怀远一案已经落定。”
&esp;&esp;“陛下,臣有事相禀。”
&esp;&esp;太常寺卿章冀突然大声喊道,昂首走到曹云济身旁跪了下去。
&esp;&esp;重审
&esp;&esp;“陛下,林怀远大将军,冤枉!”
&esp;&esp;章冀不等梁肃引开口,手中举出一封信和一本卷宗,大喊着哭了起来。
&esp;&esp;梁肃引坐在大殿首座,脸色难看之极,底下群臣眼神交汇,复杂之极,谁也没有料到,新年第一天朝会,竟会如此别开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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