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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安柏没有心思赏灯,更没有心情游玩,他一如既往愁眉百结地在自己书房里踱来踱去。
&esp;&esp;这一日,有两个人几乎同时抵达了京城。
&esp;&esp;荣王梁鸿也和严立均。
&esp;&esp;严立均是被抓回来的。
&esp;&esp;赵安柏将严立均写给阿木尔王爷的两封信和乌兰都交给了崔琨,一得到陛下许可,他就立刻派人去将他抓了回来。
&esp;&esp;梁鸿也是自己回来的。
&esp;&esp;自从梁鸿于获封太子,他便主动请旨常驻燕京辽东一带,原本年节时候应该回来请安问候,他却一去不复返。
&esp;&esp;此番他借为太后贺寿之名突然返京,让赵安柏终于确信,他与林家冤案脱不了干系。
&esp;&esp;林家重审一案也没有任何动静,梁鸿于除了查明血书确为陈益坚亲笔外,似乎毫无进展。
&esp;&esp;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很正常,除了某日宫中忽然死了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
&esp;&esp;梁鸿也归京的第二天,赵安柏便趁夜去了荣王府。
&esp;&esp;梁鸿也对他的到来似乎很是诧异,但却饶有兴趣。
&esp;&esp;几句寒暄之后,赵安柏便单刀直入。
&esp;&esp;“王爷,臣此翻前来,有事相求。”
&esp;&esp;说罢,起身跪了下去。
&esp;&esp;梁鸿也身材高大,肤色黝黑,面容硬朗,不怒自威,他大笑一声,“赵大人,本王虽然是个王爷,但整日只在边疆带兵打仗,朝中之事,只怕无能为力。”
&esp;&esp;赵安柏跪在地上,佯装痛苦道:“臣所求之事,普天之下,只有王爷有能耐解决。”
&esp;&esp;梁鸿也收起笑容,仔细端详着跪在脚下的赵安柏,身形瘦削,容貌虽俊朗,却满面愁容,张口便显出白面书生的软弱。
&esp;&esp;但这个人所做的事,却一点也不软弱。
&esp;&esp;“你先说来本王听听。”
&esp;&esp;赵安柏十分欣喜,“多谢王爷,臣恳请王爷出手搭救臣的妻子林洛洛,臣愿从此投入王爷座下,余生都供王爷差遣,唯王爷是从。”
&esp;&esp;梁鸿也顿时面含愠色,冷冷道:“赵大人,你进错门了吧。”
&esp;&esp;赵安柏再次跪拜,“王爷,臣没有进错门,臣的妻子就现在被关在大理寺狱中,陛下命太子殿下主审此案,但世人皆知,当初便是太子殿下领兵屠杀了林家满门,如今要他主审,这,这不是可笑吗?”
&esp;&esp;他苦笑几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臣的妻子因为失忆,不小心跑出侯府,自那以后太子殿下便对她穷追不舍,几次三番要杀她,她好不容易在西境找到了林将军当初被冤枉的证据,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太子妃弟弟抓住,若不是臣一路跟随,处处提防,臣的妻子只怕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
&esp;&esp;“如今陛下吩咐太子殿下重审林家一案,太子殿下却迟迟不见动静,陛下早就有言,若是查不出其中实情,就要将臣的妻子处斩,他分明就是在借机拖延。现在朝中都是曹相和崔尚书的人,臣人微言轻,终日忧思却无计可施,昨日听闻王爷回京,才终于觉得看到了一丝希望,王爷您是太子殿下兄长,又有军功在身,陛下和太后都十分看重您,这世上,也就只有您能够救臣妻子了。”
&esp;&esp;赵安柏说得几欲落泪,梁鸿也却神情严肃,丝毫不为所动。
&esp;&esp;“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不怕本王将你拿下治罪?”
&esp;&esp;赵安柏定了定神,抬头直视他,目光如剑,大有视死如归之意,“臣与妻子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之情实难舍弃,臣今日敢来,自然便不怕死。”
&esp;&esp;梁鸿也沉默了一会,嗤嗤地干笑几声,看来是他高估了这个白面书生。
&esp;&esp;“此事既已由太子主审,本王虽有心帮你,但也不便强行干涉,赵大人还请理解。”
&esp;&esp;赵安柏站起身,抢向前两步,低声说道:“王爷,臣已经查实此事是太子一手谋划所成,为的便是登上太子之位,若能将那背后阴谋大白天下,王爷心中所想之事,还怕不成吗?”
&esp;&esp;梁鸿也终于震怒了,还从来没人敢如此直接戳穿他的心思,眼前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但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竟丝毫不为他的怒气所慑,始终从容又坚定,这让他觉得应该认真听一听他的话。
&esp;&esp;只是若开口让他说,就是承认自己心中确有所想,此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只能除去了。
&esp;&esp;他上下打量着赵安柏,这里是京城,他不仅沾了点皇亲,更重要的是,他在天下读书人心中有些文名,若不是林怀远一案的牵扯,他此时在朝中也不会这般势弱,即便如此,梁肃引显然还是有意于他,若是随意除去怕是会惹麻烦,况且这样一个人物,若是能够收归己用,所谋大事又何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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