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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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你别多说，我没事儿的，到时候无论我们占不占理旁人都会指责你这个女婿的。”

&esp;&esp;戚若说是没事，但眼底的委屈还是没有逃过祁陌的眼睛，他禁不住低叹道：“你呀……”

&esp;&esp;说着，他握住了戚若的手，走到了村人面前，以不似傻子的口气请求道：“岳父，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可好？”

&esp;&esp;他这话是说得客客气气的，却给人以无形的威压，特特又是戚仁这种万事不敢管的性子，竟是往宋氏后面缩了缩。

&esp;&esp;宋氏爱冷言冷语嘲讽戚仁，可也不愿让人欺负了他去，还刻意上前一步彻底挡住了祁陌放在戚仁身上的目光。

&esp;&esp;“怎么？你害怕人说？我这是替村民们着想，要是戚若这半吊子真将人医出个好歹该怎么办？砸了我们戚家的招牌事小，医死人了可就事儿大了！”

&esp;&esp;戚若也不再忍让了，直言道：“大娘，我用药很有分寸，你看我行医这段日子有将人医出个什么来吗？”

&esp;&esp;“等医出个什么来就晚了！”宋氏刻意扯高嗓子道，“有些银子不当我们挣的就别挣！”

&esp;&esp;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我们家养了你这些年，虽说你待我们不怎么样，如今还背着我们家立牌子行医，商量也不商量，但到底是希望你好的，别让旁人说没将你教好，尽赚些黑心钱，那我们就罪过大了。”

&esp;&esp;祁陌感觉戚若的手不断收紧，用力得甚至有些颤抖，他禁不住蹙了蹙眉，正欲安抚她，就听她道：“若是你真希望我好就不该来说这些个无中生有的话！”

&esp;&esp;她这话有负气的意味，也不待宋氏抓住这个话柄发挥，又笑着道：“大娘，我也晓得您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从小便想悬壶济世，如今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自是要好好把握的。”

&esp;&esp;“况且我也不觉着我医术有多差，有什么疑难杂症的……”她有一瞬间的迟疑，但看了看站在院儿里看着她的王大娘，不禁想到了她的教导，笑着接道，“也可以找爹啊！”

&esp;&esp;戚若这话说得巧，里子面子都给宋氏留了，再怎么说也是怨怪不到她身上了。

&esp;&esp;可宋氏不是个顺坡下驴的，她看不惯戚若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esp;&esp;“你一向伶牙俐齿，你两个姐姐都不如你。如今你仗着自己看的一点医书，跟着你父亲学的一点皮毛就想出来立牌子行医，一个招呼都不跟你爹和我打，就不说村里人如何了，更不谈我了，你将你爹放在眼里了吗？”

&esp;&esp;祁陌觉着戚仁和宋氏也真是好笑，将这种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丢脸的不过是自己罢了。不说是人都不想生病，遑论她还将此事拿出来堂而皇之的说？

&esp;&esp;说是自家女儿女婿抢了自家生意，让人指责女儿女婿的不是，可偏生这关系到大伙儿自身，再说得冠冕堂皇大伙儿心里都不会高兴，还会想，这人不是盼着他们生病吗？

&esp;&esp;他干脆装得很是为难的模样，以不算大声却又能让看热闹的村民刚好听到的声音道：“可我媳妇儿的医术不是很是了得吗？当初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一直是她忙前忙后的为我看诊的啊。”

&esp;&esp;他这话的腔调拿捏得刚刚好，多了股傻气，让人觉着他似又是犯了傻病般，但这话无疑是唤醒了村民们的记忆。

&esp;&esp;当初，确是这样。

&esp;&esp;只要是请戚仁出的外诊，近两年大都是戚若来看的，起初他们还不信她，久而久之发现她的医术还真的是好啊。

&esp;&esp;宋氏见大伙儿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是觉着祁陌说得有道理，顿时就慌了，口不择言道：“你们别信这傻子说的啊！他就是一傻子啊！”

&esp;&esp;戚若这会子是真的动怒了：“大娘，我尊重你，顺着你，那是因为我娘临死前的嘱托，叫我要好生孝顺你，不论你待我如何都要忍让，觉着亏欠了你。好，你之前打我骂我都算了，可你不该辱我夫君啊！”

&esp;&esp;“你那妓女娘……”宋氏嘀咕了一句，见戚若又要说什么，复又拔高音调道，“好啊，那你这般傲气别立牌子行医啊，拿我们家的本事赚钱养家算怎么回事？你男人没本事，要你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的，还好意思说？”

&esp;&esp;宋氏这话说得委实过分了，按理说娘家该是为自己嫁出去的女儿撑腰的，这会子怎么反倒来辱没自家女儿的清白了？

&esp;&esp;众人只觉这宋氏是跋扈过了头，当真是不要面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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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戚若一直都晓得宋氏是这样的人，尖酸刻薄，一点情面也不会给她留。

&esp;&esp;她难得强硬了起来：“我行医那是凭我的本事，既能救人又能养活我们一家。”

&esp;&esp;顿了顿，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好，不在村子里看诊了，我去别处行吗？”

&esp;&esp;娘，这是我最后一次退步了，从八岁被接到戚家，忍让了八年，如今我嫁人了，第九年也要这样走过了，我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这样，娘，对不起，恐怕真的是要负了您的嘱托了。

&esp;&esp;戚若此话一出，全场都沸腾起来了，村民们纷纷劝着。

&esp;&esp;“戚若，你医术好，我们大伙儿都是晓得的，这两年要是请戚大夫来出外诊也都是你来为我们诊治的，我们大伙儿都信得过你。”

&esp;&esp;不知是谁起了这么一句头，大伙儿都纷纷附和着。

&esp;&esp;“是啊，是啊。”

&esp;&esp;“戚若，你医术好，人也善良，就在我们村儿行医吧。”

&esp;&esp;又有人反过来劝宋氏：“戚家的，到底是自家女儿，没必要闹得这样嘛，没必要啊！”

&esp;&esp;……

&esp;&esp;宋氏现今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没想到戚仁背着他竟干了这些个事儿，这会子只顾着跟他翻旧账呢。

&esp;&esp;“你让那野丫头上手了？我让你给她活干，没让你教她营生啊！你这两年都去哪里偷懒去了？说，是不是又背着老娘去外面……”

&esp;&esp;“哎呀，好了！”戚仁躲开宋氏来拧他手臂的手，低声求道，“这还在外面呢，说什么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戚仁好歹是考上了举人的人，还是要面子的。以前他就是因着美色误了前程，害得他在石头村一直抬不起头来，如今他最是听不到宋氏在外人面前提女人的事儿了。

&esp;&esp;宋氏更是不依不饶了：“给你留面子？当初我给你留的面子还少吗？可你不也……”

&esp;&esp;“好啦！”戚仁只觉一张老脸烧得慌，是真的动怒了，“百八十年的事儿了，在家里翻还不够，还要拿出来丢人！”

&esp;&esp;话罢，一甩袖走了。

&esp;&esp;宋氏显不是个吃硬的，追在戚仁身后嚷嚷：“你今儿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是怎么回事？”

&esp;&esp;“哎呀，银子都你管着的我哪里有银子出去干那事啊，整天想些什么呢！”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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