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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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第1页）

&esp;&esp;“没有不高兴，恰恰相反，我很高兴……”

&esp;&esp;年幼的孩子缓缓抬起头来，紫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理性，理性到双眼平静无波：

&esp;&esp;“我有异能力了，我能够帮到爸爸你了，这再好不过了，相比起什么都做不了的我，拥有异能力的我才更符合最优解的需要，这是正确的……”

&esp;&esp;听着这些不符合年纪的绝对理智话语，森鸥外看到的却是那双稚嫩的眼眸中，被理性的平静所压抑着的波涛汹涌，激烈疯狂到随时都会突破那道理性的防线。

&esp;&esp;毕竟还太稚嫩、太弱小了，根本就无法做到完美的自我掌控。

&esp;&esp;欺骗不了别人，更完成不了自我欺骗。

&esp;&esp;伸手抚向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意料之中的，明明就在颤抖呢。

&esp;&esp;而感受到那轻抚着自己的温热，幼小的孩子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爆发出自己疯狂的那面：

&esp;&esp;“是啊，我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异能力啊！爸爸你手里那些对异能力者收集研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这世上存在异能传承法，异能力者去世后，直系血亲可以继承这份异能力……所以我一点都不想拥有自己的异能力，只想要继承爸爸你的，这样，即使未来爸爸你不在了，还有你的异能力陪着我，与我融为一体，就好像你从未离开……我会拥有属于我的‘爱丽丝’，那个代表着你的、永远和我在一起的‘爱丽丝’，陪着我直到我也死去的那一刻……可是至今还没有人能同时拥有两种异能力，而我的异能力觉醒了，所以我们也……无法永远在一起了……”

&esp;&esp;那一瞬，森鸥外承认即便是自己也被震撼到了，孩子那还未完全长开的手掌顺着他的手掌一点点向前，握住他的手臂，如同扭曲的藤蔓在蜿蜒缠绕，缠绕到窒息。

&esp;&esp;他知道他的孩子很爱他，这点他从未怀疑，但他没想到这份爱会执拗到这种地步。

&esp;&esp;不仅仅是对他这个父亲的爱，更是於菟整个人内里对于情感的疯狂与执拗，内心深处渴望着能得到极致的偏爱，那会让灵魂都感到扭曲与窒息。

&esp;&esp;但於菟又从自己这里继承了绝对的理性，并用理性的绳索来压制住心底的渴望。

&esp;&esp;毕竟，人生在世，谁又能做到彻头彻尾的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又未必是正确的。

&esp;&esp;而做正确的事，又有什么不好呢？

&esp;&esp;如果这世上不是绝大多数人都去选择“正确”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esp;&esp;“可是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这样自私地去吸噬、榨干你，爸爸你的世界里不是只有我，也不应该强求你以我的意志作为你处世的基准，这不是正确的……”

&esp;&esp;“爸爸，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很难看，太丑陋了……人都是这般丑陋的吗，还是只有我才是如此。”

&esp;&esp;终于，稚嫩的双手离开攀附、缠绕着的手臂，转而双手捂面，仿佛这样才能遮掩住那个丑陋的自己，即便这样只是自我欺骗，但似乎这样也的确能够抵挡一些痛苦。

&esp;&esp;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品尝到了欺骗的甜蜜，尤其是欺骗自己。

&esp;&esp;“人类，各有各的丑陋，而知晓自己丑陋的，才是真正的诚实，於菟已经很了不起了。”

&esp;&esp;感受到那拥住自己的怀抱，幼小的身子猛地一颤。

&esp;&esp;“啪！”

&esp;&esp;太田於菟猛地一颤，伴随着破裂掉的声音，好像是有泡沫破裂开来，又仿佛破裂掉的是自己。

&esp;&esp;然后，一串串承载着记忆画面的泡沫飘过，直到……

&esp;&esp;……

&esp;&esp;“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好了，出来吧。”

&esp;&esp;光线略有些昏暗的小诊所里，换回了自己那身白大褂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看向一扇门后。

&esp;&esp;门后的於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爽。

&esp;&esp;“怎么，不是你已经前期去‘羊’那里都打探好了，然后说可以放太宰君出动了吗？”

&esp;&esp;森鸥外语带调侃地问道，刚刚太宰治才拿着他签署的银之神谕离开，去擂钵街调查先代首领复活事件。

&esp;&esp;当然，这场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当下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道。

&esp;&esp;而於菟在沉默了片刻后，风马牛不相及地冒出了句：

&esp;&esp;“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太宰扔掉啊，我果然还是好讨厌他。”

&esp;&esp;听到这话，原本打算悠闲喝口水休息一下的森鸥外差点被呛到，一副颓废没用老父亲的形象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

&esp;&esp;“和太宰君都相处一年多了，於菟还是没有和太宰君磨合好吗……”

&esp;&esp;这话说得让於菟瞬间跳脚，仿佛一只触电的猫：

&esp;&esp;“磨合？！我为什么要和那种家伙磨合？！我和他可是那种可以相互往对方脸上弹射硫酸弹的关系！”

&esp;&esp;森鸥外却是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表示：

&esp;&esp;“可是，於菟的目光停也总是停留在太宰君的身上呢，毕竟能够讨厌到这种地步，前提是要先有足够的关注啊。”

&esp;&esp;看着进入青春中二期后明显难以管教的儿子这副噎住了的表情，森鸥外决定再接再厉，顺便还带上了点森氏恶趣味：

&esp;&esp;“啊，虎崽你那副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是因为我刚刚有对太宰君说，他很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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