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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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esp;&esp;不过，敬爱女子，敬重娘亲，卫子瑜的话，也让洛羽楠记下了。

&esp;&esp;林菀菀改变不了卫子瑜的贱籍，且病痛缠身，虽然拼命护着卫子瑜成长，却似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常常以泪洗面。

&esp;&esp;她真的悔了。

&esp;&esp;林菀菀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把卫子瑜带到这个世上，她身份低贱，卫子瑜不被生父接纳，一旦她撒手人寰，幼年失怙的稚子沦落青楼任人欺凌，下场必然凄惨。

&esp;&esp;林菀菀是打算带着卫子瑜一同自尽的，落水的两人偏偏被“偶然”路过的卫灵珊救下。

&esp;&esp;看着咳嗽不止的林菀菀和昏迷不醒的卫子瑜，卫灵珊吓坏了，慌乱的她把二人带回了母亲洛羽楠的一处别院。

&esp;&esp;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卫子瑜人生的转折点，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esp;&esp;卫子瑜长得实在惊艳，洛羽楠看了也心生喜爱，对于林菀菀，尤其知道林菀菀后来的经历后，洛羽楠更多的是同情，出生不是林菀菀能选择的，林菀菀非恶人，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而且，洛羽楠能看出来，林菀菀是心悦卫锦崐的，只不过，林菀菀自知身份低贱，便隐了这份喜欢，若不然，以林菀菀的才名，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esp;&esp;与世家贵公子谈情说爱，本身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洛羽楠不会为卫锦崐做主原谅林菀菀，但是，看在稚子的份上，她愿意帮扶林菀菀一把。

&esp;&esp;大夏国脱离贱籍并非易事，手续很是复杂，洛羽楠动用了洛家的关系，为卫子瑜脱了贱籍，且允他们母子二人一处偏院栖身，赐卫姓于子瑜。

&esp;&esp;是的，在此之前子瑜并无姓，至此之后，方才姓卫名子瑜。

&esp;&esp;为这卫姓，洛羽楠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惊扰了卫家的老夫人，既卫锦崐的祖母，才被允的。

&esp;&esp;不过，卫子瑜为妓生子，卫锦崐极其爱惜名声，坚决不允卫子瑜入卫氏族谱，不许卫子瑜认祖归宗。所以，卫子瑜只能以私生子的身份存在。

&esp;&esp;先皇时期规定商籍、贱籍三代不能参加科考，凌筝继位后改了商籍不能参加科考的规定，至于贱籍，暂时未作更改，因此，卫子瑜若是不能认祖归宗，便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esp;&esp;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卫子瑜不甚在意，他此次回京是为了阿姐卫灵珊，卫灵珊不愿入宫，他不想阿姐委屈。

&esp;&esp;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卫子瑜起身，缓缓走出房门，他在院中站了片刻，取出火折子向厨房走去。

&esp;&esp;很多年没有回来，院里虽然荒凉，但并不脏，应该是夫人偶尔会派人过来打扫。

&esp;&esp;卫子瑜喊的夫人，便是卫灵珊的母亲洛羽楠。卫锦崐不认卫子瑜，卫子瑜不能喊洛羽楠为母亲，就连唤卫灵珊阿姐，也只能在无外人时才可以。

&esp;&esp;点亮油灯，卫子瑜挽起袖子，准备刷洗锅碗瓢盆为自己做饭。

&esp;&esp;手抚上一个缺口的瓷碗时，卫子瑜心里酸涩得厉害。

&esp;&esp;他想念母亲。

&esp;&esp;卫子瑜脱离贱籍后，又有了夫人照拂，林菀菀心中大石落地，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便散了，病如山倒，在这院中缠绵病榻未有两年便撒手人寰。

&esp;&esp;虽然洛羽楠偶尔会遣人来给卫子瑜送些东西，卫灵珊也偶尔会亲自来看看卫子瑜，但，孤独，是卫子瑜成长中的常态。

&esp;&esp;卫子瑜很感激洛羽楠和卫灵珊，尤其卫灵珊，几乎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卫子瑜的身份无法入学堂，年幼时卫灵珊经常来看望卫子瑜，卫灵珊发现林菀菀教过卫子瑜读书识字、抚琴作画，于是，在林菀菀过世后也没让卫子瑜荒废，送了很多书给卫子瑜，让卫子瑜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esp;&esp;卫子瑜的聪慧，让卫灵珊既艳羡，又惊喜。

&esp;&esp;……

&esp;&esp;月上梢头时，卫子瑜做好了晚饭。

&esp;&esp;简单的煮了一锅粥，热了两个馒头，外加一碟咸菜，卫子瑜把吃食摆在院中的石桌上，这就是他的晚饭了。

&esp;&esp;清冷的月辉散落在院中，月下，卫子瑜安安静静地吃饭，时间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他也是这般独自安静地坐在石桌前用饭。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石桌前的幼童如今已经长成了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esp;&esp;

&esp;&esp;凌筝继位以来第一次同意选秀，虽说选秀范围仅限于京都，但礼部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尤其礼部尚书虞琛，把选秀的步骤向下属交待了好几遍，生怕有遗漏的地方。

&esp;&esp;私心来说，虞琛其实是不希望凌筝选秀的，他最优秀的女儿虞娇娇都没能把凌筝拿下，其他女儿更没有希望，而且凌筝不可能会再选一个虞家女儿入宫。虞琛算是看明白了，入宫名额实在金贵，每家最多一次机会，要送就得送全族最优秀或者最好看的女郎，若不然，半点入小皇上眼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另虞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开始布置选秀工作，小皇上就替他省了不少步骤。一时之间，虞琛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esp;&esp;秀女的臂、腰、腿、脚测量，乳、房，及私、处的检查，凌筝统统否决，只留秀女的体态、五官、声音筛选，以及琴棋书画、宫规礼仪等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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