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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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sp;&esp;金殿中寂静下来。史檬不知何时已经呈递完毕，只等着示下。

&esp;&esp;皇上将一本折子看完，扣在手里停了片刻。他想了想，却点了傅行川出来：“长随。”

&esp;&esp;“臣在。”傅行川出了列。

&esp;&esp;“你和杜靖达曾经共事过几次。”皇上道，“他此番又去了你西北军帐下。你觉得呢？”

&esp;&esp;“臣有异议。”傅行川拱手，沉声道：“杜靖达脾气耿介，但在军中一向忠直，说话从不遮掩。兵部向来以理服人，可他若是始终不肯认，恐怕其中有尚未查明的地方。”

&esp;&esp;史檬闻言，转过身来：“西北侯这意思，是我兵部行冤案了？”

&esp;&esp;傅行川盯起他来，又道：“证据确凿，脉络清晰，杜靖达本人却怎么也不肯承认。史大人，当真认为其中没有缘故吗？”

&esp;&esp;“什么缘故？”史檬道，“杜靖达溜去了你西北军中，你又在殿上给他说情。西北侯，你这是要包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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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雨

&esp;&esp;两人目光霎时相对。傅行川还未说话，皇上却将折子一合，啪嗒一声扔在桌上。殿中立刻静了下来，众臣息声。史檬赶忙转过身，不说话了。

&esp;&esp;“行了。”皇上将折子往边上一放，“兵部去问，直到他自己开口承认为止。”

&esp;&esp;皇上下了意见，此事便暂且搁置不论。傅行川跟着众人要退回队中，只听皇上把他叫住了。

&esp;&esp;“长随，”皇上靠在椅子里，容色映着烛火，清晰可见他年轻时的俊毅，“此次抓了珈乌，可问出些什么了吗？”

&esp;&esp;“还没有。”傅行川道，“珈乌被抓之后就一直关着，不肯说话，审也问不出什么来。”

&esp;&esp;“嗯。”皇上点点头：“罢了，这个二皇子是出了名的心思狡诈，问不出也不是坏事。”说着，他向身侧的小内监一抬手：“羯人递了和书来，你看看吧。”

&esp;&esp;傅行川接过来，简略地扫过去。羯人提的条件算得上丰厚，愿意纳二十年的岁贡，与朝廷互市三七分利，将珈乌换回去。这条件开的优渥，又有油水可沾，傅行川心想，难怪朝中有不少人心动。

&esp;&esp;傅行川看罢，递回给内监道：“一个二殿下就值二十年岁贡，羯人开的价码未免太便宜了些。”

&esp;&esp;“那你怎么想？”皇上道。

&esp;&esp;“臣以为，此时讲和错失良机。羯人与我朝相争多年，多次出尔反尔，势必一举擒获，才绝后患。”傅行川道，

&esp;&esp;“长随不妨直言。”

&esp;&esp;傅行川道：“起初两国划界时，以北关外渭河为界。此次兵败，便命其退至渭河以北二百里，五十年不得越界。”

&esp;&esp;此话一出，殿中沉寂片刻，却渐渐地划出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意见。

&esp;&esp;队尾的身份较低些的官员隐有躁动，不一会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而队伍最前面的几位要员，无人开口，却让人觉得似有什么暗流涌动。

&esp;&esp;傅行川假做不闻，只垂下眼神看向地面，心里暗暗盘算着谁会第一个出来。他还不及将殿上的人都在心里过一遍，就听闻阶道：“西北侯此言差矣。”

&esp;&esp;他抬头，见闻阶出列站在队首，回身看向自己：“羯人在边境与我朝开互市，与朝中三七分利，惠及的是边境的军民。互市虽然未上官牒，但由来已久，早是不争的事实。你如此将其驱逐，岂不是要商利官利都受损？”

&esp;&esp;傅行川道：“那依侯爷之见呢？”

&esp;&esp;“岁贡不变，规范互市。”

&esp;&esp;傅行川神情一沉，却道：“互市说的好听，实际上却是走私买卖，上不得台面的。侯爷也说了，与羯人贸易本是违法私营，一件错事多年容忍便忍了，难道有发扬光大的必要？”

&esp;&esp;闻阶道：“西北侯此言是不为边境着想。有这样一条路子能惠及边民，又为何不允准呢？”

&esp;&esp;“互市惠及的是边民吗？”傅行川正对着他，长身而立，“北关从不开这档子买卖，关内百姓却无一人陷于饥馑。可是据我所知，私开贸易几个县却越来越穷，要靠着京城的拨款过日子。侯爷，我倒想请教，这互市的钱流到谁口袋里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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