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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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sp;&esp;于是他开口。

&esp;&esp;“李秋风，你有没有很想做的事情。”

&esp;&esp;隔墙有耳，那自己聊点无伤大雅的话题还不行吗。

&esp;&esp;李秋风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来，久到常盈以为李秋风已经睡着了。

&esp;&esp;被梦和夜牵绊，那声音很沙哑，透过重重纱幔传到常盈的耳畔。

&esp;&esp;“当然有。”

&esp;&esp;常盈侧过身去：“是什么？”

&esp;&esp;李秋风：“太多了。”

&esp;&esp;常盈的声音愈发轻快：“真的吗？可以分给我一件吗？”

&esp;&esp;李秋风的声音凝滞了片刻。

&esp;&esp;“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esp;&esp;常盈：“我甚至没有自己。”

&esp;&esp;李秋风的声音沉寂了下去，很快再度响起。

&esp;&esp;“好，那我便把最近想做的那一件事分给你。”

&esp;&esp;常盈期待：“是吗？很难吗？”

&esp;&esp;李秋风：“说难也难，但只有你能做到。”

&esp;&esp;常盈越发期待了。

&esp;&esp;“你快告诉我。”

&esp;&esp;“我想你能活下去，活着找到真正的自己。”

&esp;&esp;常盈不说话了。

&esp;&esp;这件事的确太难了，他没有立即答应李秋风。

&esp;&esp;但他试图掰开已经乱成一团的脑袋，从那迷蒙杂乱的记忆中，扯出一段来，哪怕是那么一小段也好。

&esp;&esp;但他尝试了很久，尝试得脑袋发晕也没有成功。

&esp;&esp;就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雨声，细密的秋雨打在窗棂，像是游人低低的泣诉，哀婉徘徊。

&esp;&esp;常盈觉得那只终日紧揪不放的手骤然一松，他顺势整个人往后摔去，摔进了水里。

&esp;&esp;冰凉的水一齐争先恐后没入他的鼻喉，常盈呼吸不上来，满腔都是血，就在快要被溺死之时，终于被人扯着脑袋抓出水面。

&esp;&esp;“你算什么东西啊，你真以为穿上这衣服就和我们一样了吗？你再敢不识好歹，就不是呛几口水这么简单的事了。”

&esp;&esp;一男声怒骂。

&esp;&esp;常盈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脸上的水珠甩开，他双眼刺痛，看什么都朦胧。

&esp;&esp;“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太邪。”

&esp;&esp;常盈的脑袋被重击，偏落向一边，好半晌他都起不了身。

&esp;&esp;“他就是个凑数的垃圾，碾死他我都嫌没意思。哥，咱走吧。”

&esp;&esp;透过红色迷蒙的视线，他看见几双银边黑靴款步离开。

&esp;&esp;最后一人离开时，还狠狠踩了常盈的手。

&esp;&esp;常盈黑红色的衣料被水打湿，薄薄地粘在身上，手臂上道道肿起的鞭痕清晰可见。

&esp;&esp;他再低头，低洼的一隙水里照出自己的脸，稚嫩而又扭曲，怒火和恨意几乎要把他的面容烧毁。

&esp;&esp;疼，好疼。

&esp;&esp;“怎么做个梦都那么疼。”

&esp;&esp;常盈醒来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

&esp;&esp;做不做梦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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