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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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她说完上一世的事，尤其是她被毒死时，柳姨娘大惊，姣好的面容因受惊过度略微有些苍白。柳姨娘放下盒子，起身去把门窗都关上才坐回女儿身边。

&esp;&esp;“你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姨娘略想女儿说的话，就觉得心惊肉跳，何况是梦见这些的柳明月？

&esp;&esp;母亲忧虑的神情映入眼底，柳明月眼底闪过一瞬的犹豫，但恐母亲不重视，还是决定说得直白，柳明月沉吟片刻接着道：“一开始女儿也以为是梦。”

&esp;&esp;想起大婚当日的情景，柳明月心口刺痛了一下，她呼吸微顿，勉强维持着面色不变。她嫁到侯府，本来就让母亲忧心，不能让其一直为自己挂心，只是心抽痛脉象无恙，应该无事。

&esp;&esp;“女儿还沉浸在凌乱的记忆中出神时，世子与宾客到洞房来，之后发生的事乃至世子神色与侯府的人说的话，都与女儿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esp;&esp;柳明月不着痕迹地捂住心口，只片刻就把手垂下来，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esp;&esp;“母亲不是说，世子到底是我夫婿，他如此冷待，我怎不伤心？是因为兴许上辈子伤心够了，而今再看见她，只觉得相看两厌。”柳明月说起覃卓燕时，语气都变得不耐。

&esp;&esp;“你……”柳姨娘尚有些惊疑不定，觉得女儿说的话实在有些怪诞。

&esp;&esp;“是，女儿怀疑那不是梦。”柳明月语气笃定，“记忆重重，所有画面皆是我亲身所经历过的。”

&esp;&esp;她说得掷地有声，柳姨娘虽然还处在震惊之中，也信了女儿几分。

&esp;&esp;“其实想知道那些事是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只需一件事就可证明。”

&esp;&esp;柳明月脸上的阴霾扫去，笑吟吟地看向柳姨娘。

&esp;&esp;被女儿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柳姨娘怔怔地看着自家女儿：“什么法子。”

&esp;&esp;不过才及笄年纪的柳明月，虽是新妇，但仍是少女模样。

&esp;&esp;柳明月手轻放在柳姨娘手里的盒子上，莞尔道：“法子，就在这枚玉佩身上。”

&esp;&esp;柳姨娘疑惑地跟着看向手里的盒子：“这枚玉佩有什么文章。”

&esp;&esp;“假若那些记忆是真的，那么您就是殷丞相之女，如今丞相与老夫人都在京中，要想法子引起对方注意，就容易许多。”

&esp;&esp;说罢柳明月把玉佩拿出来，脑海中极力回想殷丞相与其夫人容貌。

&esp;&esp;可惜，上辈子她将自己困在定北侯府，任劳任怨打理府里事务，因为她容貌丑，覃卓燕不喜她去参加宴会，她便听从没有去。

&esp;&esp;宴会是接触京中权贵的好机会，她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哪里见过丞相几回？那时候就算见了，也没有过多在意。

&esp;&esp;“你打算怎么做？丞相府那样的地方，不是我们能随意去的。”

&esp;&esp;柳姨娘担心女儿想直接找到相府去，如此做法太过冒撞。若她说的那些不全然会真实发生，相府的人以为她是存心闹事，回头收不了场就惹出麻烦。

&esp;&esp;她自己也就罢了，被纳进府里为妾，柳姨娘许多事都能忍，可女儿才嫁到侯府，惹出笑话来，今后她怎么抬得起头？

&esp;&esp;“在母亲眼里，女儿就如此没有谋略不成？”柳明月被母亲的神情逗笑。

&esp;&esp;“娘成了周府妾室，不能随意外出，就算能得外出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出行很不便利，可，若是世子妃呢？则大不一样。”

&esp;&esp;柳明月把玩着柳姨娘的衣袖，说自己的计划时，眼睛明亮，与从前谨慎的模样很不同。

&esp;&esp;“身为世子妃，进出宫闱，参加各府宴席都是常事，女儿每日戴着玉佩不离身，或许，能被相府的人注意到也说不定，虽说这是个蠢办法，但也是最保险的。”

&esp;&esp;殷丞相而今就在京中，其子也时常在各家走动，这都是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机会。

&esp;&esp;若梦是真，丞相府的人看见玉佩认出她的身份来，柳姨娘就能回府相府之女的身份。退一万步来说，就那些印象画面真的只是梦，对母女二人也无碍，既不冒犯相府也不落身份。

&esp;&esp;眼前落落大方且开朗的女儿，柳姨娘有多年没有见过，一时有些看呆了，心里又酸又涩。

&esp;&esp;“你这些年在府里，处处藏拙，时间久了，难免变得事事小心，而今看着你侃侃而谈，为娘的打从心里为你感到高兴。你的法子确实稳妥，这枚玉佩，你拿去就是。”

&esp;&esp;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玉佩，柳明月小心地收好：“母亲放心，女儿会帮您将玉佩保管好。”

&esp;&esp;视线触及柳姨娘眼中的伤感，柳明月扯了扯嘴角：“娘，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女儿不会再处处退让让人欺凌，那些苦，吃过一次就够了。”

&esp;&esp;柳明月瞳孔深处掠过一抹暗色，周百合与赵银莲母女还想拿捏她，想都不要想。

&esp;&esp;说罢，柳明月想起什么，接着道：“不过娘您的身份昭明，需等到我与覃卓燕和离之后。”

&esp;&esp;我要侯府上下为其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sp;&esp;覃卓燕乃世子名讳，无论官职高低都不可直呼其名，柳明月脱口说出他地名字来，柳姨娘还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女儿口中的名字，指的是世子。

&esp;&esp;更令她感到惊诧的是，女儿才与夫婿成婚不到几日，就已经将要和离一事想好。

&esp;&esp;柳姨娘反应过来，慌乱地捂住女儿的嘴：“你这是说什么？和离一事事关重大，怎能随口挂在嘴边，何况你才与世子成亲不过几日，也许，也不是一定过不下去。”

&esp;&esp;尽管听女儿将过去的记忆说得那般惊心动魄，柳姨娘仍存着些侥幸心理，认为覃卓燕不会太差劲。柳明月却是想好了：“娘，您觉得女儿有什么能让世子心意回转？”

&esp;&esp;柳姨娘一怔，静默片刻后还是劝道：“娘知道你有主意，但和离尽管比休妻略好些，成婚不足一年就和离，会坏了你的名声，你须得三思而行，不要毁自己前程。”

&esp;&esp;柳明月知道柳姨娘是为自己好，她不过后宅妇人，加上父亲的死让她变得谨小慎微。

&esp;&esp;许多事柳姨娘都不敢踏出那一步，唯恐做出出格之举，所以她也担心女儿因此行差踏错。

&esp;&esp;柳明月轻吸了口气，拉住柳姨娘的手语重心长道：“女儿方才所言，您想必听到了心里，上辈子倍受冷落白眼之苦，女儿忍了三年，那三年时间里，女儿难道有什么差错？”

&esp;&esp;女儿的反问让柳姨娘语塞，就算不提梦里的记忆真假，眼下世子待女儿的态度便一般。

&esp;&esp;“留住了命，名声再坏，也有另择活路的余地，而死了，便是真的没得选。女儿宁可声名狼藉，也不要与害我性命的凶手同住屋檐下，维持这名存实亡的夫妻之名。”

&esp;&esp;柳明月深知母亲多顾虑，索性将自己本不打算开口的话一并摆在明面上摊开来讲。

&esp;&esp;“在女儿上辈子的记忆中，周百合为成覃卓燕之妻，不惜害我性命，然而她那时不过是一介外室，而覃卓燕身为我的夫君在看见我中毒后并没有喊来大夫救我，还想独吞我所有的铺子。更是在我死后，污蔑我与家丁私奔，让我名声尽毁，死了也不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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