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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被点到名的太子脸色一白,快步走到殿前跪下:“请父皇恕罪,周将军不过因儿臣储君身份,是以对儿臣态度愈发恭敬,然儿臣从不曾上过战场,如何能统帅三军?”
&esp;&esp;太子手持玉笏,跪在殿前,辩解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丢人是丢人些,但他说的是实情。
&esp;&esp;“边关战事吃紧,领军的人就算不能武,也须得熟知兵法,战场上的事不是儿戏,儿臣为国身死无妨,可指挥出了错,牵连到的就是千万人的性命,儿臣着实不敢当。”
&esp;&esp;他说了一通自己不能胜任的话,皇帝的面色随着他的解释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esp;&esp;可事实如此,太子确实不是将才,让他去,只是能够充一个门面而已,不过一个花架子。
&esp;&esp;举荐九皇子
&esp;&esp;皇帝当然知道这点,太子资质平庸,在一众皇子之中不显眼,可其他皇子不愿出头,与太子想的未必一样,这些人是担心他这个皇帝当不了几年。
&esp;&esp;若在边关蹉跎久了,回来说不定新帝登基,他们将再无角逐皇位的可能。太子平庸,在朝的皇子,或多或少都觊觎皇位,不过没放肆到表现到明面上罢了。
&esp;&esp;“呵,朕今儿个算是明白,平日里说什么肝脑涂地,为我朝鞠躬尽瘁,不过是些场面话,今儿朕就算等到天黑,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退朝。”
&esp;&esp;皇帝烦躁地摆了摆手,他这番话不是指太子,而是将殿内的人都敲打了一遍。
&esp;&esp;众人心思各异,不过依旧没有人站出来,皇帝懒得再看这些人算计的嘴脸,留下几位心腹大臣商量对策,就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esp;&esp;御书房内,几位大臣就丞相提出的提议商议这一计策的可行性。
&esp;&esp;“陛下,丞相所言极有道理,命王爷或皇子前往边关,势必能鼓舞士气,但如今留在京中的几位王爷多年事已高,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esp;&esp;参赞大臣有些无奈,自从容府被满门抄斩之后,本朝就再没出过将才。有人说此乃陛下戕害忠烈的报应,当然这样的话是无人敢在皇帝面前说的。
&esp;&esp;“几位王爷武功不是很好,行军打仗的能力也一般,到了战场上极有可能送命。”参赞大臣这么说已是客气,几位王爷去,那是必死无疑。
&esp;&esp;皇帝支着额头倚在龙椅上,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大臣说的他自然知道。近几年的武举,并没有选出什么人才来,皇帝也一直为此事苦恼。
&esp;&esp;“既然几位王爷不行,诸位爱卿觉得皇子之中,可有能担大任的人选。”
&esp;&esp;本来还都有话的大臣,在皇帝抛出这个问题之后就噤了声。
&esp;&esp;戛然而止的沉默让御书房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尴尬,但这时候要是强行找补,只会弄巧成拙,众人只好硬着头皮维持沉默。
&esp;&esp;圣上的几位皇子,太子资质平庸,其他几位皇子略胜太子一筹,但并没有特别优秀的,只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esp;&esp;大臣们的沉默,让皇帝不禁陷入沉思,当今皇室,就如此无能?
&esp;&esp;皇帝的面子快挂不住的时候,坐在最末的大臣紧闭的唇犹豫地蠕动了一下。
&esp;&esp;“不知太保有何见解?”苦于没有人打破僵局的大臣注意到太保的犹豫,立即开口询问,引导他将欲言又止的话说出来。
&esp;&esp;太保孙大人,乃是教导皇子们兵法的先生,他已经一把年纪,头发花白。
&esp;&esp;孙大人是早年的武举状元,后来在边关征战数年,因为受了伤所以才退回京城,因为国子监没有合适教导兵法的先生,他就顶了上去。
&esp;&esp;其实他一把年纪,边关的事实不应该他来操心,奈何朝中没将才,只好把他这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也给抓壮丁般抓来了。
&esp;&esp;参赞大臣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就连皇帝都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希望孙大人能说出可行的方法或是推举合适的人选。
&esp;&esp;“微臣已经年迈,没什么好谋略,不过,方才听陛下与诸位同僚所言,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个人,微臣在国子监任教时,当时尚年幼的九皇子资质十分出众。”
&esp;&esp;孙大人虽然老了,但是他对教导的学生很严格,能得到他的夸赞的寥寥无几。从他口中得到十分出众几个字的夸赞,可谓是凤毛麟角。
&esp;&esp;因为九皇子淡出众人视野太久,好一会在座的人才想起九皇子是哪一位。
&esp;&esp;孙大人沉吟片刻,惋惜地轻叹了口气:“可是自从九殿下八岁时跌下荷花池险些溺死后就性情大变,人也愚钝了,之后殿下就不再在微臣跟前受教。”
&esp;&esp;九殿下身上牵扯着太多关系,所以朝中无人敢轻言这号人物。孙大人于这时候提起池鸿渊来,又说其幼年落水,难免让人想歪。
&esp;&esp;“九殿下到底资质如何,能不能担大任,陛下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参赞大臣连忙提议,眼下既然没有别的法子,不妨一试。
&esp;&esp;边关有胡人虎视眈眈,朝中无人可用,那些王公贵族各个贪生畏死,皇帝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esp;&esp;“来人,传朕旨意,将九殿下带到御书房来。”皇帝想起这个儿子,神色有些莫名,大臣都知道皇帝的心绪复杂是为何,都识趣地没有问。
&esp;&esp;不到一刻钟,池鸿渊就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甫一进门,他就毕恭毕敬地向皇帝以及几位大臣见礼。
&esp;&esp;“小九,你看起来高了,也壮了。”皇帝打量着自己许久未见,或者说许久未注意过的小儿子,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esp;&esp;“回父皇,儿臣今年已十七岁。”池鸿渊恭敬地拱手回答,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esp;&esp;他低着头看起来老实呆板,全然没有半点机敏模样,看起来哪有什么资质。
&esp;&esp;皇帝蹙了蹙眉,看向几位大臣一眼,心想该怎么试一试他的底细。
&esp;&esp;御书房内一干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变得有些莫名。
&esp;&esp;“陛下,既然九殿下已经来了,为何不就那件事,着孙大人问一问殿下见解呢?”座下有大臣开口建议。
&esp;&esp;皇帝从千思万绪中回过神来,递给孙大人一记眼神:“既如此,还请孙大人代朕考察一二。你别紧张,孙大人问你的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就是。”
&esp;&esp;身为人父,不知是许久没见还是因为别的缘故,皇帝对池鸿渊的态度分外缓和。
&esp;&esp;“是,儿臣遵命。”池鸿渊领命,走到孙大人面前,隔着桌案与其相对而坐。
&esp;&esp;师徒二人其实也有多年不见,孙大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拱手道:“殿下,许久不见。”
&esp;&esp;“学生见过夫子。”池鸿渊恭敬地向孙大人回礼,只是他眼神畏缩,看起来很拘谨。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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