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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来将士们都有些灰心,闻言才稍稍振作些。
&esp;&esp;与其畏首畏尾被山贼杀死,还不如奋起反击,能杀一个贼寇是一个!
&esp;&esp;方才那位身手了得的公子是何人?
&esp;&esp;“杀!”几名冲锋的将士率先向匪寇冲了过去,其他人见状也立即跟上。
&esp;&esp;众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匪寇一战,战局反而出现好转,将士察觉这一点,便越战越勇。与其窝囊地死去,还不如拉匪寇陪葬来得痛快。
&esp;&esp;前期将士折损人数过半,尽管现在奋起反击,人与匪寇倒是人数相当,可匪寇手段极狠,贼人没好果子吃,将士也没讨到好处。
&esp;&esp;这一仗打得实在惨烈,山里的空气弥漫着血腥气,脚下的土地被血水染红,无数的尸首倒在地上,分不清敌我。
&esp;&esp;就在将士们抱着与贼人同归于尽的决心奋战时,空中忽然传来兵器破空之声,几名匪寇同时倒下,倒下的人脖子上无不插着一把飞刀。
&esp;&esp;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位白衣蒙面的男子施施然落于两军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出手,没反应过来的匪寇接连倒下几人。
&esp;&esp;这些人的死法都一样,那就是被飞刀刺伤要害而死。
&esp;&esp;男人轻功了得,众人只觉得一道白影在眼前一晃,不过瞬息,那些匪寇就毙命于阵前。
&esp;&esp;那些匪寇虽死,活着的将士也不过剩下百来人。活下来的士兵呆呆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而那名白衣男子将匪寇杀尽之后就离开了,根本不给将士询问他身份的机会。
&esp;&esp;“李大人,方才那位身手了得的公子是何人?”一名士兵看向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副将。
&esp;&esp;李副将看向被杀的匪寇脖子上的飞刀,也是茫然:“我从军三年,还不曾听说军中有这等身手的人物。”
&esp;&esp;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来头,竟然能以一当百,以一人之力杀了百来名贼寇。
&esp;&esp;李副将捂住被捅出一个血窟窿的腹部,草草用纱布缠住,撑着伤势指挥将士们清理战场。
&esp;&esp;“不知这些贼寇可有与其他人勾结,此地不宜久留,快将地方清理干净,将……定北侯世子的尸首收殓好,送回京城。”
&esp;&esp;剿匪一役虽胜,但赔进去了两千多条人命,说是惨胜不为过。
&esp;&esp;其他将士清理战场时,李副将先派人回京城传递消息,请陛下派人支持寇城,好尽快将战场清理好,护送伤员回京。
&esp;&esp;剿匪得胜本是值得高兴的事,然而得知将士死伤高达两千九百多人时,皇帝险些当场在朝堂上晕过去。
&esp;&esp;战况惨状至此,皇帝自要问罪领军的将士,不问不知道,一问,这下好了,覃卓燕不仅战死,而且是头一个死的。
&esp;&esp;“侯爷!寇城……寇城!”得知了寇城的消息,侯府门中的幕僚立即到府上传话。
&esp;&esp;先定北侯当年在军中颇有威望,所以就算如今的侯府没落,也有人跟随。
&esp;&esp;“胜了还是败了?”定北侯拿剪子打理着自己养育多年的盆栽松柏,对其照料十分用心。
&esp;&esp;覃卓燕前往寇城之后,定北侯与侯夫人难得同心,这些时日两人吃住都在一处。
&esp;&esp;侯夫人本在屋里做女红,听外头有人说寇城,便走出来听一听。
&esp;&esp;“胜是胜了。”幕僚面色复杂地看向其实已有些年迈的定北侯夫妇。
&esp;&esp;定北侯听出幕僚语气有异样,不解道:“什么叫做胜是胜了?”
&esp;&esp;“方才寇城有消息传回宫中,寇城剿匪一役虽胜,但是惨胜,三千将士,死伤过两千九百多人,世子,亦战死于阵前。”
&esp;&esp;“咔嚓”,幕僚话音落地,侯爷手里的剪子一时没注意,将长得正好的枝条剪了下来,本来生得茂盛的松柏盆栽变得萧条许多。
&esp;&esp;定北侯尚觉得耳边一片嗡鸣,身后就传来婢女悲痛的呼声。
&esp;&esp;“夫人!您振作一些!来人!快去请大夫!”
&esp;&esp;侯夫人经不住刺激晕倒,请了大夫来针灸之后,人才醒过来。
&esp;&esp;往日里就算侯府再艰难,侯夫人打理起家势来也是雷厉风行,不见气馁。
&esp;&esp;得知儿子死讯后,侯夫人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不见一丝生气。要不是人掉着眼泪,加上胸腔因呼吸有起伏,看起来就如死人一般。
&esp;&esp;“我不信,燕儿的身手不差,怎会死在阵前?这是他头一次领差事到阵前,出征前他还到我跟前来说,他必定能为侯府挣回体面。”
&esp;&esp;侯夫人说着,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她本就只得这么一个孩子,不想人到中年,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esp;&esp;若儿子久经沙场,刀剑无眼丧命也就罢了,偏偏是头一次出征,怎的才头一回办差就死在阵前,侯夫人如何能接受?
&esp;&esp;在侯夫人看来,覃卓燕的一生,应当是发光发热,功名加身才对。
&esp;&esp;定北侯坐在床沿边上握着侯夫人的手,不止妻子,面对儿子的死讯,身为人父,他何尝不是大受打击?
&esp;&esp;夫妻二人默默垂泪半晌,侯夫人握着侯爷的手紧了紧:“侯爷,妾身觉得燕儿的死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妾不信他就这般潦草丧命。”
&esp;&esp;定北侯也正有此意,寇城的匪寇虽然棘手,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esp;&esp;前去剿匪的将士,差不多死绝。别人定北侯夫妇不知,可自己的孩子,身手算是天之骄子,怎可能就这样死了?
&esp;&esp;“陛下已经差人去协助寇城的将士清理战场,燕儿他……的尸首很快就会送回侯府,届时我们请仵作来验尸,这件事,非查不可。”
&esp;&esp;定北侯命人去请来京城中最有声望的仵作,等覃卓燕的尸首送回侯府之后,立即着仵作验尸。
&esp;&esp;为了查出儿子身死的真相,侯夫人撑着病躯前来等仵作的结果。
&esp;&esp;可仵作反复查验了数次,将覃卓燕身上全部仔细查验过,覃卓燕的死因在于心口的致命伤,此外还有被挑下马的摔伤,除此之外,没任何不对。
&esp;&esp;覃卓燕身上的伤势,皆是因打仗留下,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他身上并无中毒迹象,无论肤色、血液、口舌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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