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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的……”任良不敢抬头,“……就是害怕。”
&esp;&esp;牢房里又陷入沉默,魏言征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问道:“五殿下觉得,任佥事的话可信吗?”
&esp;&esp;褚元祯坐在椅子里,几乎没有犹豫地开口:“我信。”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另一侧的隋唐,“隋佥事家中尚有老母,还有兄长一人,兄长至今未娶亲,举止上有些痴傻。我宁愿相信隋佥事是被人威胁所以故意放人进来,至于是被谁威胁的,两位大人可以严审。”
&esp;&esp;隋唐闻言猛地抬起头,“我不是被人威胁的,我就是没有检查出来。你们顶多定我失职之罪,要罚多少俸禄我都认了!”
&esp;&esp;“谁告诉你只罚俸禄就可以了?!”曹德一掌拍在桌上,“你的失职造成陛下险些遇刺,太傅因此受伤,这是掉脑袋的重罪!”
&esp;&esp;隋唐瞪大了眼睛,“掉、掉脑袋……”
&esp;&esp;“怎么?威胁你的人没有同你说清楚吗?”褚元祯浅笑了一下,“那真是可惜了,按照暗市行情,你舍一条命,至少可以为家人换得一百两银子,这笔钱,你家人拿到了吗?”
&esp;&esp;褚元祯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隋唐开始发抖,双手抠着地面,“一……一百两?我竟然值一百两?”
&esp;&esp;魏言征趁热打铁,“你家中尚有老母兄长,何必做这卖命的买卖?你今日交代清楚,我便以大理寺卿的身份为你求条生路,你难道不想回去与家人团聚吗?”
&esp;&esp;“给他时间想想。”褚元祯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曹德拱手施礼,“还请曹大人派人去往隋佥事家中,照看好他的老母与兄长,以防贼人捷足先登。”
&esp;&esp;“好。”曹德立马应声,“我这就传话下去。”
&esp;&esp;从刑部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司寇青等在门口,看着任良跟在褚元祯身后出来,抬腿就是一脚,“你还有脸出来?!”
&esp;&esp;褚元祯拦下司寇青,“此事你也有责任。”
&esp;&esp;“属下有责!”司寇青撩袍就跪,“五殿下罚吧,罚什么属下都认。”
&esp;&esp;“起来吧,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褚元祯望着来路,问道:“隋唐这个人你们了解多少?”
&esp;&esp;“小的知道。”任良连忙迎上来,“小的经常与他吃酒,言谈间也听了不少,他之所以能攀上钱栾,是因为他父亲生前曾在钱府做事,一来二去的才与钱家有了些交集。”
&esp;&esp;“嗯,这个我倒是不知。”褚元祯沉思片刻,看向任良,“你愿意将功赎罪吗?”
&esp;&esp;“赎啊,别说‘将功’了,小的不要什么功,只要能赎罪,做什么都行。”任良急道:“五殿下只管吩咐吧。”
&esp;&esp;“我不看好刑部。”褚元祯开门见山,“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放心。我信任曹德,但刑部有上百人,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忠心不二,若曹德派去隋家的人出了问题,此事就是无功而返,因此,盯着隋家的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
&esp;&esp;“我去。”任良立马说道,“五殿下尽管放心,小的就是不睡觉,也把隋家给盯住了。”
&esp;&esp;
&esp;&esp;蔺宁又做梦了。
&esp;&esp;他梦见自己在医院里醒来,身边是熟悉的父母,病床边围满了记者,还有人送来了“见义勇为”的锦旗。
&esp;&esp;“你可吓死我了。”母亲上来抱住他,“肩膀还疼不疼?你怎么那么大胆儿呢,得亏受伤的地方不是心脏。”
&esp;&esp;不是心脏?
&esp;&esp;不对啊,他明明被那个太监刺到了心口的。
&esp;&esp;难道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esp;&esp;蔺宁感到一阵高兴,可马上又觉得失落,他回来了,那大洺怎么办?他还没找到老祖宗口里的那个“得意门生”呢。他记得自己是中刀倒地的,倒地后又发生了什么?褚元祯会不会担心他?
&esp;&esp;想到这里,蔺宁感到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周围的人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上一秒明明还穿着现代的衣服,下一秒又都换上了古代的衣袍。
&esp;&esp;真混蛋啊,蔺宁心道,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儿?!
&esp;&esp;褚元祯直接打马回了太傅府,他翻身下马,刚迈进院子,裘千虎就迎了上去,“殿下,太傅又吐药了,这已经是第二碗,您是怎么喂的啊?”
&esp;&esp;“我来。”褚元祯接过药碗,“你们都下去。”
&esp;&esp;昏迷中的蔺宁也不老实,吐得枕边全是药渍。
&esp;&esp;褚元祯用老法子把他揽在怀里,用手指拨开两颊已经湿透的发,“你是故意的吗?非要人这样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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