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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空气中响起一道无力的声音:“没事了……”
………………
江舟与带上手机和钱包里的身份证以及二十元钱出了门,他捏着二十元踌躇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步行到南余墓地,原主的银行卡和支付密码他一概不知,花了这二十他可就只能吃卧室花盆里的黑土了。
身份证上原主的姓名叫江舟,和他也就差了一个字,两人的相貌还如此相似,江舟与一时觉得可惜,生前两人没什么缘分,到死也不相识。
不过没关系,六个月以后地下相聚,到时候再和这位有缘人做朋友。
南余墓地不算太远,手机导航四十分钟就到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舟与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和酒红色鸭舌帽,只露出了一双略有些许黯淡的桃花眼在外。
江舟与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有一堆的记者,闪光灯每间隔一小段时间便会亮起,这要是别人的葬礼,江舟与定估计会愤愤不平又小心翼翼的嘟囔:“打扰人家睡觉,半夜敲你家门!”
但是很明显,江舟与想敲也敲不了,他没变成鬼。
靠近哭声的中心,江舟与看见了他的父亲、继母和同父异母的五岁的弟弟,继母沈含靠在江思木怀里,嚎啕着,但只要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根本就没落一滴眼泪。
江舟与厌恶的看了两人几眼便收回了视线,他在弟弟江念安身边蹲了下来,摸了摸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小孩的头。
“脏小孩,别哭了,你的哥哥看见你这么脏会不高兴的。”
江念安呜呜了半天才看向江舟与,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你、你是谁啊,不准叫我脏小孩呜呜……只有我哥哥才能这么叫我!”
这个家里,只有年纪还小的江念安是喜欢江舟与的。
江舟与靠近江念安,像说悄悄话一样凑近小孩的耳边:“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江念安一脸的不信,哭的更大声了:“胡说八道,我哥哥根本——根本就没有好朋友!你们都对哥哥不好,所以哥哥才不要我的,全世界的人都是坏人!哥哥不要我,也是坏人!”
长睫下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江念安,眼里渐渐涌起了异样的情绪,其实他还是有牵挂的,他的弟弟很爱他,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江舟与在心里默默的对江念安说了句对不起。
揉了揉小孩,最后还是由着小孩哇哇哭去了,江舟与站在一片空地里将所有来人记了下来,而就在他的西边一群哭的十分卖力的黑衣男女吸引了他的注意。
“舟与啊,你死的好惨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跳楼了呀——”
“脸都烂了,脑浆都出来了,呜呜好惨啊。”
江舟与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你才死的惨,还有,谁跳楼了?这大妈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家亲戚呀这是,跑错墓地了吧?
“思木啊,你怎么就走了啊?我是你外婆的表姐的嫂子的哥哥啊,还没见过你啊,怎么就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哇啊啊——”
“喂,你哭错了,不是江思木死了,是他儿子江舟与。”
“哈?”
“靠!你能不能敬业一点!”
这么多人只有何礼在娱乐圈里腕儿最大,这些记者和不靠谱的演员是谁请来的不言而喻,江舟与注视着墓碑上的自已的黑白照片,为自已的前世感到了两百分不值当。
除了最后面那句,弟弟说的都没错。
初秋的暖阳穿过树梢,落在地面成了斑驳的光影,树底下,挺拔的身形在哭天喊地、跪地不起,疑似伤心欲绝的人群中格外的显眼,自然而然的招惹来了一些心怀鬼胎的家伙。
“你不是江家人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江舟与浑身一颤,他深呼吸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扎进了肉里,面色如常的转过了身。
来人正是何礼,他的双眼红肿不堪,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要不是眼里没有丝毫的悲痛以及侧颈未消的吻痕,江舟与还真就要被骗过去了。
“你是江舟与的什么人?”
何礼质问着,语气算不上好。
本着不能在渣男面前损了形象,江舟与了被风吹乱的微长刘海,不紧不慢的道:“我是江舟与的好朋友。”
何礼满脸不信:“怎么可能,他哪有朋友?”
【宿主,他什么意思?!我们骂回去!】
江舟与明知故问:“你又是江舟与的谁?你很了解江舟与吗?”
“那当然,我是——”
何礼及时刹了车,没把剩下的三个字说出口,这里有这么多记者,这要是说漏了嘴对于靠脸和宠妻人设吃饭的他来说影响太大了,江舟与一个死人还不值得他搭上这么多东西。
关键时候闭上了嘴,江舟与有些可惜。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绿色包装的纸巾:“何先生擦擦脸吧,妆都哭花了。”
何礼犹豫着要不要说谢谢,江舟与紧接着说了句:“很丑。”
何礼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女孩常用来化妆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快速又塞了回去。
“这位先生怕不是从没看过眼科,趁早去看看,还能抢救一下。”
江舟与脑袋开始疯狂运转,脑海里的大黄给他打气加油,他的小嘴开始不断输出:“看过来着,市区最好的医院,眼科专家说我视力50,眼部很健康,但是见过何先生之后没准儿真该再去看看。”
江舟与靠近何礼:“听说何先生前些日子被人举报在剧组耍大牌,还被踢出剧组,最后还扬言是剧方工作人员造谣,已经起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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