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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过意不去,说道:“那我下次有空的时候也给你做饭,不过我只会做中餐。”
“我喜欢中餐。”
“那就好。”
乔岁安吃螃蟹很糙,不会细致地挑肉,属于能吃就吃,吃不到就算,很快干掉了两只螃蟹,吃完饭,看沈贺招起身,乔岁安连忙道:
“我来洗碗吧,以前我做饭也是你洗碗的。”
乔岁安做事向来一板一眼,有来有回,要是不让他洗碗,他大概会觉得欠了沈贺招。沈贺招没有阻止他,他将空了的盘子拿回厨房放进水槽,而后站在厨房外看着背对着他,冲刷着手指的青年。
这栋房子的灯光是根据人眼睛接收光源的适宜度调节的,沈家三代经商,沈贺招一心也是事业脑,连同客厅也是工作的地方,所有客厅区域光源以冷白色为主,显得冷静而通透,但到了厨房,一方面是空间较小光源较近对眼睛不好,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人心态的转变,色彩由冷白色转为暖白色。
水槽上方正好有几盏放射灯,灯光温暖的色调均匀地铺撒在在乔岁安低垂的脖颈上,将他的冷白增添了温度,好似被热气融化了的脂膏慢慢地流淌下来。
沈贺招猝不及防地想到了那个吻,梦里的乔岁安的亲吻是冰冷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触到过乔岁安的温度,现在的乔岁安是怎样的?如果从他纤薄的后颈咬下,会不会喷射出灼热的血液,和他的皮肤一样温热?
乔岁安低头洗着碗,他背后没长眼睛,可他总觉得后头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好似黑暗中的孤狼,让他从皮肤里渗出丝丝的战栗。
这种感觉自从沈贺招回来后就失常产生,有时候在走廊遇到沈贺招的时候,乔岁安总有种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温柔,温柔深情,同时又很危险的错觉。
可等他洗好碗,转过身时,客厅里只有一个沈贺招,而他坐在餐桌前摆弄着笔记本。
今天的工作好像就到此结束了,其实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八点,要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家人,这会儿还能唠个嗑,但是乔岁安跟沈贺招显然不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家人。
“那个”乔岁安道:
“如果没事,我就上楼了。”
沈贺招唇瓣动了好几次,都找不到把他留下来的借口。
乔岁安看他不反对,就径直经过餐厅,走过餐桌旁时,他停下,道:
“今晚的饭菜,谢谢你,还有”他小声地说了句:
“对不起。”
沈贺招看着他的背影,谢谢他明白,对不起又是为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后,乔岁安明显感觉到放松了许多,和沈贺招同处一个空间,也不是说多难受,只是习惯了和人保持距离,过度的肢体和情感上的接触会让他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也是他觍着脸也要住在早安里的原因,毕竟上海的单身公寓很贵。
现在时间还早,乔岁安重新拿出耳机和画笔,继续之前未完的作画。
房间里,沈贺招也换上了睡衣,这栋房子的温度是恒温的,保持在25c左右,因为空气洁净干燥,穿长袖还是短袖都可以,不过沈贺招习惯了穿短袖短裤,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睡衣坐在书桌前,原本沉稳的心忽然有几分躁动。
此前他回来得都比较晚,洗了澡差不多就睡了,但是今天还早,只要一想到旁边房间住着的人,他就心绪难安。
以乔岁安的性格,三年的时间不会有多大变化,想来他的房间和三年后没有区别,一尘不染的桌子,干净的床面,从柜子里散发的古朴沉香木的气味。
一切和三年前没有变化,除了,多了一个他。
乔岁安正专心致志画画,忽然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幸好他刚才觉得耳朵有点疼,将耳机放了下来。
“什么事?”他打开门。
沈贺招换了一身衣裳,干净简约的睡衣减弱了他身上高高在上的气质,垂下的乌黑短发还有几分湿意,显得有几分居家。
他在门外说:“我的笔墨水用完了,能借我一支笔么?”
“啊,好。”乔岁安快速折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中性笔,递给沈贺招:“这个可以么?”
沈贺招低下头看了他手上的笔几秒,而后接了过来。
“可以的,谢谢你。”
“不客气。”看沈贺招没有立刻走,乔岁安又问:
“还有事么?”
“没有了,明天上午九点出门,别忘了。”沈贺招脸上浮出微笑,转身走回了卧室。
“”
乔岁安有几分莫名,在沈贺招走后关上了门,重新回到书桌前,他的思绪被打断,一时半会回不到刚才的状态,他手上握着笔怔怔发呆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难道,沈贺招刚才是想进他房间来么?可是,他自己不是也有房间,差不多的空间,有什么好看的?
乔岁安百思不得其解,就怀疑自己多想了,很快又回到作画上。
——
第二天。
乔岁安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下楼,沈贺招也还没下来,直到8点过一刻才下了楼。
乔岁安仰头看着他:“我煮了粥,你喝么?还有咸菜和煎蛋。”
“喝的。”
经过一周的西式早点后,今天终于回到了中式,乔岁安买的咸菜很下饭,煎蛋也很有色泽,加了酱油和一点醋,是中国人的口味。
两人不声不响吃完早饭,就差不多到出门时间了。
乔岁安昨天没开车回来,那今天肯定还是坐沈贺招的车子,展览在市中心的一个艺术馆,乔纳尔德是摄影界一个著名人物,加上他本人也过了来,不少业界名人过来助阵,展览一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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