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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乔岁安碰到了可以与他分享这份悲痛的人,自以为已经无比坚强的内心裂开一道缝,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哽咽。
“郑伯伯”
郑老哪里还能压制住内心的伤痛,他上前一步将乔岁安用力搂进怀里,痛哭出声。
“我以为国彦是觉得倒卖翡翠这事不光彩,他想正经办厂才不联系我了,我哪里想得到他会”
“我早该想到的,你爸回到村子里了还打电话跟我说他要结婚我要是好好查一查就好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完全全代替另一个人?我要是留个心眼查一查,这事情早就曝光了,国彦不用这么多年含冤而死,你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
“我的可怜孩子,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啊,啊,我好恨啊!!!”
乔岁安在父亲曾经的挚友面前,泣不成声。
一老一少互相安抚着彼此的伤痛,过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沈贺招看二人都平静下来,适时道:
“之前我向郑老问银行的事就是为了证明现在的乔国彦不是本人,不过银行过往文件早已封尘,如无必要,是不会拿出来的,想要拿着就必须获得当地警方的支持,而且警方能查的范围更大,所以我们必须报警。”
“是是是,报警必须报警!不过——”
郑老纠结地说:
“我听说这个查老案有什么追诉期?这事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会不会已经过了那个追诉期?”
“这个事情我已经向律师确认过了,一来恶意杀人案最高刑期为死刑或无期徒刑,这个是没有追诉期这么一说的,二来根据律师看法,当年‘乔建宗’死亡,警察也曾经调查过,虽然当时是以‘乔建宗’为死者身份立案的,但姑且算是立了案,这么一来,这就是一件悬而未决的疑案,不管是是哪一样,警方都不会置之不理。”
“乔建宗这么多年能够瞒天过海,不过是仗着没人想到这个可能,只要有人怀疑他,一切就经不起推敲,我们一定能够将他绳之以法。”
“对对,你说的对。”郑老连声道: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他绳之以法!”
乔岁安跟沈贺招当天下午就去公安局报了案。警方听到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很震惊,也很重视,当年“乔建宗”落水的确立了案,警方很快调出了当时的记录,当时的记录是“乔建宗”喝醉酒,撞到了湖边石头然后滚了下去,溺水身亡。
尸体浮上水面时,“乔建宗”面部有损毁,是靠身上物品衣服辨认出他的身份,余下的面部模样跟“乔建宗”相识度很大,当时没人怀疑他的身份,警方唯一怀疑的是这时可能是债主所为,但由于他的债主都有不在场证明,因此最终以意外身亡结案。
警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案件会牵扯到另一个人,根据报案人陈述事实,受害人是“乔国彦”可能性极大,警方当即成立专案小组,重启当年“乔建宗落水案”,并申请提取银行封存文件。
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的,沈贺招找了关系,时刻关注警方进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事情发展到这,乔岁安实在静不下心工作,向林默请了假,林默从言语之间察觉出他发生了什么,很贴心地给他放了假,还发信息给沈贺招,让他好好照顾乔岁安。
沈乔二人在云南带了两天,沈贺招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爸——”
“怎么突然请假了,到云南干嘛去?”沈梁宇开门见山地说。
“发生了一点意想不到的事,正在处理。”
“什么事啊?”沈梁宇阴阳怪气地说:
“你手上戒指的事么?”
沈贺招戴上戒指之后丝毫不避人,全公司都传遍了,沈梁宇想找人,却发现找不到。
“不是,不过,也的确相关。”
”爸。”沈贺招忽然语气一沉,从心底升起几分不好意思。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跟妈,还有哥哥和妹妹,我觉得有你们陪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
沈梁宇沉默了一会,道:“胡说什么呢,一家人不就是这样的么,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等事情办完了,我跟你详细地说。”
沈梁宇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温和:
“你大了,有自己主意了,我不会强制你什么都跟我说,出门在外保重自己,别感冒。还有你戒指的对象,你要真喜欢也没啥,我调查了一下,他看着是个好孩子,在乔家这么些年委屈了。”
沈贺招无声地笑了笑。
家人就是会这样,会为你妥协。
“放心吧,爸,我过年一定带人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无语了,很快挂断了。
沈贺招将手机收回口袋,回过头,看到乔岁安正站在酒店门口望着自己,他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眼里满是孤独和依赖,浑身充斥着一种脆弱感。
沈贺招不知道“三年后”的自己为什么会没有察觉,但是他确信,现在的自己,会好好地保护,温暖这个人,让他破碎的内心一点点被爱,希望,温暖重新填补。
他们不可能长久留在云南,反正警方的进度有郑老跟沈贺招同时关注。
乔国彦和郑老一起贷款开的小饭店还在,如果是一家大酒楼,乔岁安跟沈贺招上午去了酒楼。
因为去的早,里面还没什么客人,郑老提前跟经理打了招呼,让经理好好招待,随便吃了早饭,乔岁安慢腾腾地在酒楼里外踱步,沈贺招想跟上去,乔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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