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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棠这晚回了千里醉,因为这几天海棠花开得好,瑾王殿下下了朝就来千里醉跟他吃酒,颇有乐不思蜀的意味。
路千棠一回去就瞧见瑾王殿下扔了一封信给他,说:“你来瞧,姚阁老真是好本事,命都快要没了,还能往外递东西。”
路千棠捡起来看了看,脸色微变,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封信是给谁的?”
萧轻霂抬眼看他,说:“你还记得,当初你亲自抓起来的那个姚家小公子——姚林。”
路千棠眉头紧皱着,说:“记得,不是判了流放?”
萧轻霂嗯了一声,看向他,说:“说是流放,半途就叫姚家偷梁换柱了,人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呢,你瞧,这会儿不是显露出作用了?”
路千棠眼神沉了沉,说:“他们勾搭纳蛮人还不够,通羌的也要和稀泥。”
瑾王殿下示意他过来,说:“这不是正中我们下怀,我还愁最近平静的过头——没有乱子,怎么能有变数。”
路千棠坐到他边上,说:“通羌都是逐利的商人,他们不过是想捞大齐的油水,虽说姚章进了大牢,但百年大树的根茎盘根错节,不是轻易能拔干净的,还真是想为了一些蝇头小利铤而走险——殿下知道姚林在哪吗?”
萧轻霂冲他笑了笑,说:“那是自然。”
萧轻霂说着轻点了他一下,说:“有一句话你说的不对,这可不是什么蝇头小利——你别忘了,萧怀鸣还没死呢。”
路千棠脸色一变,说:“殿下的意思是……”
萧轻霂捏住了他的手,慢悠悠道:“萧怀鸣嘛,暂时不能杀,也不能让萧利从杀——通羌人一直与我朝通商,但前阵子望月港一关关了这么久,他们怕是撑不住了,而且还要缴纳朝贡,他们怕也是走投无路。”
萧轻霂轻捏他的手指,说:“你没杀他,眼下倒成了一步好棋。”
路千棠不解:“什么好棋?”
瑾王殿下的凤眼轻挑,说:“萧怀鸣是姚章与通羌谈判的最后底牌——救出萧怀鸣,拥护一位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新帝。”
萧轻霂说着顿了顿,说:“不知道姚章允诺了什么,但瞧他这手笔,应该是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还算聪明,怪不得先帝都被他吃的这么死。”
路千棠豁然开朗,说道:“殿下想坐收渔利?”
萧轻霂又笑说:“没那么容易,不过嘛——至于该怎么坐收、何时坐收,还得听楚王殿下的。”
一说到楚王,路千棠立刻就有话说了:“殿下,你是不是都跟楚王殿下交底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萧轻霂看他一眼,说:“你说哪一件?”
路千棠抓了一下他的手,咬牙切齿道:“我和瑾王殿下同衾共眠的这件。”
萧轻霂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陛下都知道了,楚王不能知道吗?”
路千棠顿时语塞,半天才说:“那……也不能……闹得谁都知道,他连青青都说!”
萧轻霂立刻大笑,幸灾乐祸地摸他的手心,说:“怎么,让你在师妹面前出丑了?”
“不是出不出丑,”路千棠要把他的手甩开,说,“青青一个姑娘家的,那位殿下也这么口无遮拦。”
路千棠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这位殿下,无语道:“果然是亲兄弟。”
他这句声音不大,瑾王殿下却一耳朵就听出来在埋汰自己,立刻上手捏他的腰,说:“你说什么呢?”
路千棠躲了一下,突然说:“殿下,我明日要去巡营,不回来用午膳了。”
萧轻霂拽着他的腰带,说:“所以呢?”
路千棠小心地要把他的手掸开,威胁道:“所以你别总让我不高兴,你再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东西,我就睡营地里。”
瑾王殿下那双漂亮凤眼眨了眨,微眯着看他,语气不善道:“你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
路千棠要往后退,说:“我没说错什么吧殿下,敢做不敢认,就是我临走你刚咬的。”
路千棠说着把自己的衣领扯了一点下来,给他看了脖子上的红痕,还在往后退,说:“我没冤枉你吧?”
萧轻霂不否认也不承认,说:“那你睡营地里吧。”
路千棠立刻警铃大作,还没说话呢,那位殿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在营地里也不是不行。”
他说着好像还真认真想了想可行性,略微思忖了片刻。
这瑾王殿下生得明眸皓齿,说出来的话直让人无言以对,他又说:“只要你不怕叫人听见。”
路千棠:“……”
路千棠憋屈道:“我回来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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