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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抵达郢皋已经将近小年夜,待休整完毕,陛下亲自来为他们接风洗尘,一行人便进宫吃了一顿接风宴。
说起来萧明落的确许久不曾见过自己四哥,这天也就格外高兴,兴起多喝了几杯,还是身边的大太监提醒才放下了酒杯。
宴会毕萧明落又留他们进暖阁说了会儿闲话,阁内生了炭火,点了暖香,不一会儿还有宫女端了甜汤来。
瑾王殿下爱吃甜,喜熏香,又畏冷,眼看这一桩桩都是当今陛下替他四哥准备的。
路千棠心想,以前只听说这两位殿下关系甚好,没想到真好到这个地步。
萧明落哪边都没落下,让人暖了酒送来,还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些清爽的下酒菜,阁内没留什么闲人,几人不拘君臣之礼,聊得还算畅快。
聊着聊着萧明落就提起了卿知,说:“四哥,父皇还有那位,当初可都是属意卿知做你的侍妾,如今她年龄也到了,是不是该筹备一下?”
萧轻霂笑了笑,还没说话,萧明落又说:“四哥早先还替她求了个郡主,若是四哥有此心,朕还可以再赏些,定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好人家做正妻,四哥觉得呢?”
暖炉里的酒温好了,路千棠伸手去取下来,自己倒了一杯,给陛下倒了一杯,侧目看了看瑾王殿下。
萧轻霂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提过,她还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不欲强人所难,就算是不嫁,一辈子留在我瑾王府中,也没什么不好。”
萧明落饮了酒,弯眼一笑:“四哥说得是,那她若是何时有了意中人,尽管来求,朕都能满足。”
萧轻霂替卿知谢了恩,又问:“许久不见红萝,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安置的?”
萧明落的神色略沉,说:“她本就不是笼中鸟,让她终日守在宫墙之中,总觉得不妥。”
路千棠跟瑾王殿下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有了猜想,路千棠举杯开口道:“陛下若是想,随便给个女官也不是不行,既可以陪伴圣驾,又可以持令出宫——就是不知道红萝姑娘怎么想了。”
萧明落跟他碰了碰杯,微微摇头笑笑,说:“改日再说吧。”
他不欲多谈,别人也就不好多说,话题也就自然而然地岔开了。
回京后他们表面上是各住各的,但出了宫路千棠还是蹭了瑾王的车驾,准备接着去蹭瑾王的床榻了。
他们回京这几日陛下没少关照,再有三日便是除夕了,这天一早宫里又送了太医过来,说怕瑾王殿下一路奔波,让瞧瞧是否身体无恙。
圣旨不好推辞,萧轻霂只好请了太医进来看诊。
这太医为萧轻霂看诊多年,对他的身体状况也十分熟悉,瑾王殿下吃的药大多都是出自他手。
路千棠待在一边,待太医看过脉问道:“殿下身体如何?”
太医拱手回道:“殿下身子无恙,只有一些旧疾仍要好生休养。”
路千棠点点头,太医突然又说:“殿下是有福之人,臣记得前几年殿下还害了一场大病,又是咳血又是药饭不进,着实凶险,如今也好利索了……”
心虚的某位殿下重重咳了两声,太医转头去看了看他,说:“殿下又咳嗽了?不然臣再为殿下细看……”
“本王好得很,”萧轻霂看着有人脸色越来越黑,忙道,“有劳了,照实回禀陛下就是。”
这太医还没多说什么,就被瑾王一句送客送走了。
临走前路千棠又把人叫住了,问道:“您说极为凶险,是怎么个凶险法?”
太医看了一眼瑾王,感觉到气氛不大对,磕巴了一下,路千棠噌地挡在了萧轻霂跟前,遮住了太医的视线:“您告诉我病情便是,看他做什么?是殿下不让说吗?”
太医赶紧说道:“那倒没有。所谓凶险嘛……就是、有性命之虞了。”
路千棠脸色更难看了,太医又补了一句:“不过如今都无大碍了,将军可以放心。”
路千棠礼貌应下,把这位太医送走了。
瑾王殿下在那边打算了有一会儿,估计是觉得这事不好圆,于是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千棠,刚刚内阁来人说有事找我,我先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你走哪儿去?”路千棠哐地堵了门,“不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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