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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当那句话从嘴边脱口而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时,不仅是傅珩之,就连他自己,都吃惊了一下。
&esp;&esp;“我混蛋?我脏?”傅珩之仅仅愣了一下,短促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了,我本来不想让你见识到我更混蛋、更脏的一面的。”他抚摸宋西岭的脸颊,然后偏头咬着一个避-孕套,用手一扯,“听说你一直都想跟我谈感情,谈感情是怎么谈的,你教教我?”
&esp;&esp;夜晚的海风裹挟着浪潮袭来,打在甲板上时船身止不住地颠簸起来,门外的人群爆发出如痴如狂的惊呼声,主持人在疯狂而危险的气氛中放大了音乐声。鼓点在空气中震动,渗入到三层的客房,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宋西岭的耳膜。
&esp;&esp;傅珩之的声音低沉而清醒,随着无节奏的凶狠动作,没有丝毫感情地响在耳边:“听说你喜欢我很久了?有几年了,三年还是五年,怎么不告诉我?嗯?行,以前不说无所谓了,现在说也不迟……说话!”
&esp;&esp;领带不知道绑成了什么特殊的死结,越挣扎越紧。宋西岭握紧了拳头,手腕一下都动不了,却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他哑着喉咙说:“放开我。”
&esp;&esp;“放开你?”傅珩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从冷冰冰变得恶狠狠,掐着腰的手滑过身体掐住了他的下巴,“放开你,让你再去找别的人合伙算计我是吗?”
&esp;&esp;迷迷糊糊中,他头昏脑胀地闭上眼睛想,傅珩之可能真的喝醉了。就连他,都似梦似醒,控制不住地沉沦深陷,仿佛他已经跟这个人一起,坠入触不到底的海水里,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esp;&esp;天光乍破时,初生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在傅珩之的脸上投下温暖的光辉,将他冷硬的线条镀上一层金色,宋西岭睁开了一夜未眠,肿胀酸痛的眼睛,气若游丝:“傅珩之……”
&esp;&esp;傅珩之恶劣地吻他的唇,低声说:“怎么,要告白?”
&esp;&esp;他缠了整整一个夜晚,软硬兼施,时而诱哄,时而胁迫,要听宋西岭情深意切的告白。
&esp;&esp;然而得来的是宋西岭一句句“不,我不喜欢你。”
&esp;&esp;他不恼也不急,就笑一笑,变化着动作,欣赏宋西岭变化的表情,顺带问:“那这样呢,这样喜欢吗?还是这样?”
&esp;&esp;宋西岭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然不怎么清醒,视线没有焦点地望着傅珩之,“天亮了……”
&esp;&esp;“是啊,我这里能看到日出,想看么。”他低声说,“算了,没你这个小混蛋好看。”
&esp;&esp;“你弄死我吧……”
&esp;&esp;傅珩之温柔地笑了笑:“杀人犯法。”
&esp;&esp;……
&esp;&esp;生日礼物
&esp;&esp;再次睁开眼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无比,头疼得快要裂开,四肢像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湿漉漉的海风从窗缝溢入,一下下扬起轻薄的蓝色窗帘,肆意吹在宋西岭的脸上,他深深地喘息了几口,想要伸手够桌上的手机。
&esp;&esp;然而,手腕好不容易举起来,就有道血淋淋的伤口映入了眼帘,宋西岭晃了神。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长时间跟领带摩擦,擦破肉皮渗出血后,结下的触目的痂。
&esp;&esp;宋西岭呆滞地看着手腕,伤口被简单地处理过了,不集中注意力,几乎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和身体其他地方比起来,这点痛觉简直微不足道。
&esp;&esp;他努力抓到手机,手指颤抖地滑动屏幕,在锁屏处不小心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张疲倦的面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嘴唇和脸一样苍白……以及,右耳上,一粒闪闪发光的耳钉。
&esp;&esp;他猛地伸手去触——是真的,一颗黑曜石做成的耳钉,牢牢地固定在右耳耳垂上。拉动那粒漂亮的,反射着阳光的小石头,耳垂处新鲜的耳洞传来丝丝密密的疼,不一会儿就有血渗了出来。
&esp;&esp;这是傅珩之……给他打上去的?宋西岭扔开手机,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不记得了。昨晚有太多太多时刻,他被迫攀上极度痛苦和极乐的巅峰,他完全没有印象,右耳是什么时候被傅珩之毫不留情地洞穿,然后戴上这个如同标记一样的玩意儿。
&esp;&esp;门猝不及防被人从外开锁推开,宋西岭想爬起来,后腰却疼得直不起来。傅珩之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宋西岭时不怎么惊讶。虽然他也熬了一个晚上,甚至比宋西岭还起得早,但完全看不出他有一丝疲惫。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在最上方,袖口挽在手肘,衬出结实漂亮的小臂。
&esp;&esp;某些被这个人无尽欲望支配的可怕记忆卷潮袭来,宋西岭猛地揪住了被子,一声不吭,紧张地盯着来人,头顶的碎发似乎都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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