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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只外壳漆黑油亮,约莫拳头大小的甲虫,铺天盖地地朝着雾茸穗地俯冲而下!
兽人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都停滞了,鹿晨下意识地又往林溪晚身前挡了挡。
然而,就在那片“血水”浇灌的区域边缘——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的黑虫像商量好了一般,全部都绕过了那块被浇过水的雾茸穗往其他地方飞去。
“绕…绕开了!它们真的绕开了!”
“天!真的有用!”
“我们的粮食有救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和如释重负的呼喊!兽人们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鹿呤脸上的震惊之色尚未褪去,紧锁的眉头却仍未松开,下颚骨紧紧绷着,目光死死盯住那片被虫子避之不及的“血地”。
就在这时,一只格外硕大的黑虫,不知是饿昏了头还是过于莽撞,竟落在了那片深红土壤边缘的一株雾茸穗上!
“快看!有只虫子飞进去了!”
鹿呤紧绷的下颚骤然松弛了一瞬,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眼底飞快掠过。
他立刻指向那只虫子,声音带着惯有的严厉:“哼!我就说——”
他
;的话音未落。
那只刚刚落足在叶片上的巨大黑虫,六条腿爪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啪”地一声砸在暗红色的泥土里,细长的腿爪在空中徒劳地蹬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死...死了?!”
“我的兽神啊!那虫子就这么死了!还没有喷射出腐蚀性的汁液!”
惊呼声再次炸响,这一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一丝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地上那只僵硬的虫尸上,又猛地转向场中那个纤细苍白的雌性。
鹿呤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他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一丝狼狈的错愕之间,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先那点隐秘的期待,此刻被眼前铁一般的事实击得粉碎,只剩下一片茫然和难以置信。
周围的喧嚣似乎瞬间远离,林溪晚能清晰感觉到鹿战审视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而云翎那冰冷中带着探究的视线,则像无形的丝线,缠绕得她呼吸微窒。
鹿呤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强撑的,被事实冲击后的干涩:“就算...就算这个法子真能驱虫...”
他目光锐利如刀,再次刺向林溪晚,试图在别处找回场子:“你刚才说的‘食物’呢?就靠这根破藤?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有毒!”
林溪晚迎着他质疑的目光,轻轻晃了晃手中那根已经洗净、颜色转为深棕的毒魔藤根茎。
她抬起脸,那双桃花眼中水光未退,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和决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兽人的耳中。
“这个,煮过以后,就能食用。”
她顿了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第一个吃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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