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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紧张的氛围瞬间逆转,桑渝破涕为笑:“你这人……”
“合同在这。”慕临渊变魔术般拿出一份文件,“新年音乐会独奏,三首曲目自选,报酬是城西那块地的产权。”
桑渝猛地抬头:“什么?”
这么大的报酬,她怎么敢。
“季墨临一直想要这块地吗?”慕临渊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如果你拿到手,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慕临渊若有所思,仿佛看到季墨临不爽的嘴脸。
不知为何,桑渝竟生出些期待:“如果我签了……”
“季墨临会发疯。”慕临渊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而且有了这份收入和独立产权,你就有筹码和他谈判离婚了。”
落地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桑渝低头看着合同上那个数字——让她不用再为奶奶的医药费发愁。
“为什么帮我到这一步?”她轻声问,“我们明明……”
“素不相识?”慕临渊轻轻挑眉,早有准备的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认识这个吗?”
照片上,年轻的桑奶奶站在一架钢琴旁,身边是穿中山装的老人,桑渝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爷爷奶奶。
她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低头调音的眼镜少年,那张清俊的侧脸,赫然是少年时代的慕临渊。
“这是?”她对此并没有太多印象。
“我少年时候,桑教授邀请我父亲参观音乐学院,我跟着去的。”慕临渊的指尖轻抚过照片边缘,“那台钢琴,是你现在家里的老钢琴。”
桑渝的呼吸停滞了,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常说的“那个调音很好的小哥哥”,琴盖内侧模糊的“慕”字刻痕,还有爷爷总念叨的“慕家那孩子有天赋”……
她没想到两人的羁绊,竟从这么早开始就有了。
“后来我去留学,再回来时桑教授已经……上次在蓝调听到你弹《月光》,我一眼就认出了桑教授的风格。”
走廊的荧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病房里传来奶奶轻微的咳嗽,桑渝感觉大脑接受了太多消息,她望着照片,突然感到命运荒谬的齿轮正在咔嗒转动。
;慕和医院32层的落地窗前,桑渝望着脚下如积木般大小的城市建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琴谱边缘。
三天前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此刻正安全地藏在她贴身口袋里,而奶奶已经转入了这间洒满阳光的VP病房。
这三天内季墨临没有联系她,她明白他惯用的手段,想通过冷暴力她的方式,让她意识到她的错误,从而认错。
可他不知道,桑渝不在乎了。
“准备好了吗?”慕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她的意识拉回来。
桑渝转身,看到他倚在钢琴边,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谁能想到慕临渊让她来,只是为了让她弹奏一首。
“有点紧张。”桑渝实话实说,走到三角钢琴前坐下,“很久没在这么好的琴上演奏了。”
慕临渊没有接话,只是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试试这个。”
盒子里是一枚古朴的铜制琴拨,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圆润,但不难看出做工不错。
如此老旧,慕临渊还好好宝贵,对他定然很重要,她没有直接上手。
“这是……”
“爷爷送我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慕临渊的指尖轻轻拂过琴拨表面的花纹,“他说这能弹出最干净的音色。”
桑渝的喉咙突然发紧,直到慕临渊把琴拨往她面前递了递:“试试。”
她才小心地拿起琴拨,仿佛捧着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
当铜片触碰琴弦的瞬间,一串清冽如泉的音符流淌而出,德彪西《月光》的前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她指下苏醒。
起初她的手指还有些僵硬,不同钢琴的触感是不一样的,可渐入佳境后,她像是找到情绪宣泄的出口。
她的琴声越来越流畅,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裹挟着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隐忍与不甘,在空旷的排练厅里横冲直撞。
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未消,桑渝的双手已经悬在琴键上方微微发抖,她发现自己的脸颊湿了一片,刚刚的感觉让桑渝久久不能忘怀。
“完美。”慕临渊递来一块深蓝色手帕,示意她擦擦汗,“除了第三小节转调时慢了半拍。”
他的话让紧张的氛围瞬间逆转,桑渝破涕为笑:“你这人……”
“合同在这。”慕临渊变魔术般拿出一份文件,“新年音乐会独奏,三首曲目自选,报酬是城西那块地的产权。”
桑渝猛地抬头:“什么?”
这么大的报酬,她怎么敢。
“季墨临一直想要这块地吗?”慕临渊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如果你拿到手,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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