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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一场好戏,天也蒙蒙亮了,都各自散去之后,窦苗儿热了些饭菜。
“我一会儿要去镇里给你买药,顺便买些东西,我把水给你放在手边,不要乱动,更不要下炕!”
就在柳庭恪躺在炕上静养的时候,柳家却炸开了锅,柳江的惨叫不绝于耳,柳奶奶心疼的不行。
回了家才发现柳江伤的有多重,关节脱臼也就算了,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好地方,急急忙忙请了大夫,发现肋骨断了两根,左腿上的骨头可能也裂了,最少卧床休养三个月。
伴随着柳江的呻吟声,还有王氏的哭声,柳奶奶脸色阴沉,那一双倒三角眼仿佛能冒出火来!
“闭嘴!哭哭哭,你这是在咒老二还是在咒我!”
王氏立刻住嘴不敢再哭。
柳老爷子坐在门口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柳奶奶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老二被打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你!”
柳老爷子用力抽了一口烟:“你想让我说啥?要我说,还不是老二自己作出来的!”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难道没听见老二说那丫头都做了什么?她明明认出了老二还下死手,那就是个恶毒的小白眼狼!早知道那死丫头有这么深的心机,我就该直接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柳老爷子把烟袋锅子重重一敲:“成天就是你护着老二,才让他长成这副德行,二牛也是我孙子,你们平日是怎么对二牛的我都看得见,现在二牛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们是怎么能狠下心去偷他的救命钱啊!”
柳老爷子说完就拿起镰刀出了门去给牛割草了,柳奶奶气的不轻,这老头子一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今天倒是还来劲了。
“你孙子?我可没承认!那个骚货那么多年就生了个病秧子出来,是不是大海的种还不知道呢!现在承认是你孙子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大海赶出门,说打死都不认这门亲的!”
柳老爷子没有回头,但是脚步走的更快了。
窦苗儿搭着村里全叔的驴车到了镇上,给柳二牛抓了两副药,又买了一些米面和调料,最主要的是来买两套衣服和鞋子,她都快要衣不蔽体了。
等下午她下午又坐着驴车回来,全叔看见她买的都是细粮,还好心劝了一番,窦苗儿只好解释是给柳二牛吃的,尽管如此,全叔还是说她买的太多了。
她实在吃不下粗糙的高粱米面,像是嘴里嚼了一把沙子一样,这点儿大米和白面,就花了不少银子,也不怪全叔替他心疼,哪有庄稼人会败家到花这么多钱买粮食的?都够平常人家吃三个月的窝头了。
窦苗儿才到家柳老爷子就上了门。
“二牛怎么样了?”
“我今天去镇上抓了药,还没有煎呢!”
柳老爷子显得有些局促,四处看了看,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窦苗儿实在替他着急,不由得问道:“爷您来可是有事儿?”
“没……没什么事儿……”
柳老爷子干咳两声,从怀里掏出两吊铜钱,“你二叔他……爷知道,你拿着,那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她说话,柳老爷子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窦苗儿拿着手里的铜钱:“估计这应该是爷几十年的家当了!”
柳庭恪不置可否,柳老爷子只会种地,为人极为老实,家里的事儿全是柳奶奶做主,他们甚至都没想过柳老爷子还会攒私房钱。
整个柳家,也只有柳老爷子对他们还算不错,但是柳老爷子还是个说不上话的。
窦苗儿简单煮了个蔬菜粥,两人喝着粥,柳庭恪说道:“手艺不错!”
“那还用你说!你当姐是白修炼的吗?”
柳庭恪不搭话,窦苗儿撇撇嘴,“你小小年纪,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无趣!”
“没准我就是一个老头子呢……”
窦苗儿看着柳庭恪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那眼神的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恐惧又不由自主的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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