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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宽慰我。”
季淮川颇为动容。
扫了一眼书名,眉眼又沉了沉。
“苗疆…她怎么想起读这类书了?”
如今还好,再往前数十几年,苗疆这二字在大雍是忌讳,无人敢轻易提起。
只因多年前收复苗疆那一战,打得过于惨烈。
苗疆地广人稀,却遍布毒虫瘴气,听说他们王族还颇通异术,就连宋老将军带领的精锐军队,在多次败在苗疆军队的手下。
而后历时两年,终于收复了苗疆,大雍军亦损失惨重。
不知是因仗打得不光彩,或是别的原因,先皇不愿提起这段往事,还下令,不许苗疆人入京城半步。
当时满京城,上至皇爵,下至百姓,中无人敢议论关于苗疆的任何。
如今时隔多年,这忌讳也慢慢淡化了。
对上季淮川疑惑的神色,宋钰解释道:“母亲也是闲来无事,凑巧而已。”
复而又淡淡一笑。
“或许是因为府上曾祖母是幽州出身,幽州又与南疆毗邻,她才想起读这本书吧。”
“东西既已送到,晚辈告辞了。”
宋钰手握缰绳,银鞍白马,飒沓而去。
“这小子,功夫是真不错。”
季淮川笑着感叹了句,眼神又落在手中书卷上。
总觉得宋钰刚才的话,透着言外之意。
还未想明白,身后的丫鬟忽然来禀:“不好了少爷,夫人和老爷又吵了一架,连晚饭都吃不下,正在房中闹气呢。”
季淮川皱眉,握紧书卷转身而去:“我去看看。”
将军府中。
一连休养了几日,元老夫人的精神好了些许,今日已经能下床了。
今晨一早,吴嬷嬷便给她带来了消息。
“昨夜的事,老奴派人打听过了,钰少爷送了个食盒过去,听说是行止院做的点心,他只站在季府门口和季家公子说了几句话,连门都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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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夫人慢慢喝了口汤:“宋钰去牢中探望了姜氏,才去季府送东西的,看来这是姜氏的意思。”
吴嬷嬷道:“或许是听说王夫人近日闹得厉害,借着送吃食的由头,想再和季大人求求请吧。”
“王氏还在闹气?”
“是啊。”吴嬷嬷露出个笑来,“两人吵得厉害,季府最近很不太平。”
元老夫人舒了口气,又道:“去刑部打点一番,月姐儿在里面过得也能舒服些。”
吴嬷嬷问:“您可要去瞧瞧她?”
元老夫人摇头,面露愧色:“为了保宋家,舍弃了她,我如今哪有脸去见她?”
只盼着宋子豫能尽快官复原职,恢复将军府门楣,才能救出宋庭月。
“你告诉她,眼下是委屈她了,等风波过了,宋家会用尽一切补偿她。”
吴嬷嬷劝道:“大小姐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另外,那客商已经死无对证了,若京兆尹那边再没新的说法,案子一定,姜氏这回…逃脱不了罪责!”
元老夫人点头,摩挲着自己遍布皱纹的手臂,眉眼透着沉郁。
虽然费了些功夫,但若能就此扳倒姜绾,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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