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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一个能拿捏住,且有能力的储君,那再合乎心意不过了。
可一个能被随意拿捏的储君,又哪算有能力呢?
究竟是盛烨明这般低调稳妥的更好,还是盛迟忌那般有手腕能镇得住底下人的更好?
王总管跟在建德帝身边多年,对建德帝纠结的心思自然看得很透。
如今二皇子、三皇子与七皇子皆有陛下青眼,朝中各有呼声,王总管思量良久,谨慎地选择暂不参合。
毕竟建德帝的心思说好猜也好猜,说不好猜那也确实是不好猜——太由着脾气做事了,风雨变换说变就变,从前有谢老在朝中镇着,现在谢老退下了,建德帝可就无人能管束了。
因此王总管没有多说什么,保持着恭谨的态度:“七殿下谢大人一路辛苦,陛下召见两位,烦请换车驾,随咱家来。”
抵达京城见到宫里的人,俩人又各自戴上了面具,距离拉远。
谢元提客气地朝王总管见了礼,盛迟忌则冷漠地点了下头,看了眼王总管特地准备的两辆马车,心里啧了一声,不爽地掀开帘子钻进了其中一辆。
这位殿下一向摸不透心思,王总管看着谢元提长大,自然要熟络许多,压低声音询问:“谢大人,七殿下这是?”
谢元提面不改色道:“回程时吵了一架。”
王总管暗暗摇头。
谢老虽退,余威犹在,谢元提又前途无量,七殿下可真是糊涂,不与谢元提打好关系,反而交恶。
不过若是七殿下跟谢大人关系好了,陛下又要坐不住了。
王总管把俩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准备一会儿回去便报给建德帝。
进了宫,车驾又停了下来,未得在宫里撑辇的特许,需要下来走了。
没想到刚进了宫道不久,迎面就走来几个熟悉的面孔,当先一个正是二皇子盛栖洲,身边依旧是怯怯的静王世子,后面跟着的则是学堂里的学子。
见着俩人,盛栖洲停了脚步,惊讶道:“哎呀,七弟原是今日回来吗?没得到消息,未去城门边迎接,莫要怪罪二哥啊。”
盛迟忌面无表情看着他,眼底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你有病?
盛栖洲笑着搂住静王世子的肩膀,视线在站离得颇远的盛迟忌与谢元提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笑意愈深:“既然这么巧撞上,不如正好一同去喝喝酒,也好为两位接风洗尘?”
谢元提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敏感地感到盛栖洲看他和盛迟忌的眼神有异。
谢元提和盛迟忌都没接话,王总管只好含笑开口:“二殿下有所不知,七殿下与谢大人受陛下之诏,暂时无暇。”
盛栖洲露出恍然之色,笑道:“原来如此。王总管可以走远几步吗,我要跟七弟说两句兄弟间的亲密话。”
王总管大受震撼,很不理解,但还是退远了几步。
盛迟忌眼神深晦沉冷,刀子似的,看死人般盯着盛栖洲。
二皇子的脸皮向来不是盖的,顶着盛迟忌的眼神也依旧笑得一副慈兄模样,压低声音道:“两位可别轻敌,如今三弟在父皇心里可不得了呢。”
谢元提眯眼看了他一眼。
盛栖洲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样子。
前世他对盛栖洲的了解很少,这辈子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盛栖洲是个聪明人。
只是盛栖洲虽聪明,却对皇位不是很有意的样子,多是被他母妃逼着在前进,其余时候,得过且过的。
提醒了两人一句,盛栖洲便不再停留,带着人越过俩人,先走一步。
谢元提收回视线:“走吧。”
到了乾清宫,建德帝正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见王总管先进来回禀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召他们进来。”
等待片刻,谢元提和盛迟忌进了书房,行礼叩拜。
建德帝挥退了闲杂人等,示意俩天平身,便径直开口问:“元提,你在信中说,此事除了洛子诚,还牵扯到其他重要人物,怕信被截走,走漏风声,不便详说。现在到了朕跟前,可以说了罢,究竟是谁,那般胆大妄为,敢对你们动手,又那般手眼通天?”
俩人在江浙查假银票印坊,被人暗算差点埋在下面,动静颇大,建德帝自然知道这一番惊险。
只是建德帝没有耐性,也不管俩人舟车劳顿,急得连口茶都不给喝就问起来了。
谢元提浑身的骨头还泛着酸,缓缓撑着起了身,脸色略微苍白,声音倒是依旧平稳,微微叹了口气:“微臣怕说来,陛下不愿相信。”
建德帝不悦:“说。”
他还会包庇谁不成?
终于到了这一刻,谢元提脑子里闪过前世他被折断的羽翼,打断的理想,还有被关在大牢中时,在他眼前被一个个酷刑活生生折磨致死的熟悉面孔,抬眸,眸色冰冷,吐出几个字。
“三皇子,盛烨明。”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狠狠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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