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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鞍被拉去医院拍了个x光,确定手腕只是挫伤,做了简单的包扎固定后,他回中心公寓住了一晚。
早上五点,严寓拎着菜来敲门,周乐鞍撑床坐起,忘了手还伤着,这一下没使上力,险些滚去床底下。
严寓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盯着周乐鞍看了两眼,迟疑道:“先生,您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周乐鞍借力起身,随口一问:“哪里不一样?”
严寓挠挠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最后只好说:“应该是头发长了。”
周乐鞍没当回事,转身去洗漱,往镜子前一站,自己也愣了几秒。
严寓说的没错,的确是哪里不太一样。
他贴近了看,脸好像白了点,又上手摸了摸,皮肤也光滑许多,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红润。
他很快找到原因,应该是前几天病恹恹的样子太难看。
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发情期折磨,又在短时间内注射过量的抑制剂,医院度过的前几天只能趴着睡觉,精神力在短暂的浅眠一点点流失,气色也差到极点。
好在苍耳给的信息素很多,他昨天睡得不错,模样是比之前好看点。
周乐鞍低头打开水龙头,就着凉水洗了把脸,指腹带过后颈,凹凸不平的皮肤泛起刺痛。
他沿着咬痕摸了一圈,眉头一皱。
好像不对称。
他拉开抽屉,找出一张隔离贴,想了想还是放下,换成纱布将标记盖住。
吃饭时,执政局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去公寓接人,周乐鞍拒绝了:“让何晖直接去现场等我,其他人不用过来。”
嗅到身上若有若无的枫糖味,他又吩咐:“跟何晖说,买杯枫糖水带上。”
没一会儿,何晖偷偷给严寓发消息,问题很多,先是问外面等还是进去等,又问没有枫糖水换蜂蜜水行不行,严寓焦头烂额,发了个都行,又发了个不行。
周乐鞍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结束早饭。
严寓取了制服外套,在合适的时机凑上前,周乐鞍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手一伸,精准穿进袖筒。
衣领一丝不苟环绕脖颈,以一颗小小的纽扣束缚于喉结下,他接过手套戴好,最后将象征执政局的白鹰徽章扣在胸前,再抬头时目光如炬。
“走吧。”
稳重的黑武士一路疾驰而来,接近目的地时均匀减速,银色车牌,整个第四区找不出第二辆。
等车停稳,何晖拉开后车门,喊了声:“先生。”
“嗯。”周乐鞍从何晖手中接过枫糖水,阔步走进建造局。
刚进门,角落不知谁喊了一声“执政局来人了”,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周乐鞍目不斜视往前走,在第一排找了位置坐下,坦然接受各个方向的注视。
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露面,传闻再多也比不上当场看一眼,他能感受到那些视线正灼灼落在他后颈上,打量,探究,仿佛能透过纱布一睹真相。
“先生!”建造局丁岩突然冲过来,抓着周乐鞍的右手摇个不停,“您来了我就放心了。”
严寓忍不住提醒:“丁局,先生的手受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丁岩赶紧松手,又对周乐鞍发出邀请:“开启按钮您来按吧。”
周乐鞍摇头笑笑:“不了,还是丁局来吧。”
丁岩没强求,又跑回控制室观测数据去了。
大厅人越来越多,严寓跟周乐鞍打了声招呼,回到观看席,在最角落的位置坐好。
何晖跟过来,把严寓往自己怀里一搂,非要贴着耳朵说悄悄话。
“先生不是不爱吃甜吗,怎么突然要枫糖水?”
严寓没法解释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标记这件事,于是板着脸说:“你别管。”
“哎呦。”何晖盯着眼前的耳垂,酸溜溜说:“还不让我管,先生带你去枫山,留我在下头加班。”
严寓不太高兴:“我在枫山也是上班,又不是度假,我还要山上山下来回跑呢。”
何晖笑了两声又突然停住,越过严寓头顶看向门口,“章育明来了。”
第一排空了十几个位置,可有人偏偏要往周乐鞍跟前凑,凑上来,又像刚刚发现似的,语气惊讶:“执政官也来了?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周乐鞍抬眼,一个月不见,章育明的金鱼眼又肿了不少,眼角的褶子比眼睛那条缝都宽。
“还不错。”他说。
“是吗?”章育明不动声色往周乐鞍身后扫了眼,“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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