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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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不在，出去了。”齐月和小阳光从堂屋里出来，孵化小鸡的箱子被宁麦冬和齐月一起抬到了堂屋，这样方便随时观察。

“不在啊，我这有两捆，先赔偿给宁麦冬。”郑敏看到齐月虽然有些尴尬，但觉得比看到宁麦冬要舒服。毕竟每次看到宁麦冬她就会想起自己对不起宁麦冬，感觉自己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会和麦冬说的。”齐月笑着道。她对郑敏也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做错了事情固然不好，但郑敏在事后的态度是好的，不管是赔偿还是道歉，齐月觉得还是可以观摩一下的。

“嗯，谢谢。”郑敏也不知道和齐月说什么。不过，她看了看这屋子，心想，难怪齐月会搬过来，比知青院可舒服提多了。

别说知青院，就是城里的房子也没有这么舒服的，城里不是筒子楼就是独立的小院子。筒子楼小小的，住不开，独立的小院子倒是大一些，可面积和农村的小院子还是没法比。宁家的这个小院子是砖房，还是水泥地，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看着这屋子，郑敏也有了搬出知青院的冲动，毕竟她现在在知青院住的也不舒服。奈何她赔了20块钱给宁麦冬，手中现在很拮据。“齐月，你和宁麦冬是一起吃饭的吗？”

“是的。”齐月回答。

“那你们是怎么一起吃的啊？”郑敏好奇，“和知青院里一样，大家都把当天要吃的粮食拿出来，然后放一起做吗？然后再轮流做吗？”

齐月道：“不是。做饭这块，我因为平时要上工，礼拜天休息一天，所以平时都是麦冬洗菜做饭，我负责捡柴洗碗。礼拜天的话则反过来，麦冬捡柴洗碗，我洗菜做饭。至于饭菜，我的粮食和他们的放一起一起吃，到了日子了了，我再买粮食。菜的话我们知青每人不是也有两分自留地吗？我刚来，我自留地里的菜才刚种下，所以先吃麦冬家的，等我自留地里的菜好了，再吃我的。”

这个最好算了，因为宁麦冬只有两分自留地，小阳光的户口刚弄好，自留地还没分配下来，就算分配下来了，一人两分自留地，也刚刚好。

“那合在一起吃，吃的多的人不是占了便宜吗？”郑敏问。

齐月道：“那住在一起不能算的那么仔细。如果你觉得自己吃的多了，占了对方的便宜，那就多准备一些粮食。如果你觉得自己吃的少了，对方吃的多了，心里不舒服，那在第一顿饭后就说清楚。我觉得吧，住在一起心里有想法要说出来，不然总是藏在心里，时间久了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郑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觉得齐月说的有一定道理。说来可笑，明明是齐月指证她做伪证，结果能和她说得上话的反而是齐月。

“怎么了？你也想搬出来吗？”齐月也有几分好奇。

郑敏点点头：“看到这里的环境，我也有想了。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在知青院住的也不舒服，大家都不爱和我说话，就是说话了跟点着火似的。我知道那件事是我的错，怪我没弄清楚就因为偏见出来作假证了，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而且，我是帮汪凌说话的吧？她也……没有帮我。

我觉得我帮汪凌才这样的，不要求她和我一起赔偿，至少我捡柴的时候她可以帮一下。至少大家孤立我的时候她可以帮一下吧。可是她呢？虽然没有孤立我，可也无动于衷啊。而且在这件事上，也是她可以引导说宁麦冬推她，不然我也不会出来作证。可现在，赔偿的是我，她却好好的，只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郑敏的心里像是有很多的怨言要说，而齐月好似成了她的听众。

齐月叹气，因为汪凌是女主啊，女主有女主气运的影响。很多小说里都是这样，碰到什么事情被牵连的都是女主身边的人。

“那你要考虑清楚了，搬出来的话要住在人口简单的村民家，并且村民的品性也要打听清楚，最好是没有男同志的，不然传出些什么就不好了。”齐月提醒。

“嗯。”郑敏点头。

正当两人在聊的时候，吕月来了，她拿着两双给小阳光做的新鞋子。“麦冬在吗？阳光的鞋子做好了。”

“婶子……”齐月道，“麦冬出去了，没在家。”

“这是阳光的鞋子，麦冬托我做的。”吕月把鞋子拿出来，“来阳光，试穿看看，合不合脚。”

小阳光有些羞涩的躲到了齐月的身后，然后伸出一个大脑袋看着吕月手里的鞋子。崭新的，没有补丁的，也没有破洞的。但是他没有出去，就像曾经他躲在门里面，通过缝隙看着宁麦冬一样。

齐月摸摸小阳光的脑袋：“来阳光，别怕，咱们试试鞋子，你坐下，姨姨给你穿。”

小阳光点点头，坐到屋檐下的水泥地上，然后伸出小脚脚。小脚脚上穿的还是那双旧鞋子，有补丁，有小破洞。

齐月看着他的小脚脚，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好可爱。她先脱了小阳光的旧鞋子，然后道：“阳光，你等一下，姨姨个你擦一下脚好吗？”

倒不是小阳光的脚脏，而是他和宁麦冬白天在地里头，现在鞋子里面有不少的泥沙，脚上也沾了。

“嗯。”小阳光点点头，小脚脚还翘着，虽然上面有泥沙，但脚还是挺白的。

齐月拿了擦脚巾过来，又用缸水打湿，然后把小阳光的脚擦干净，接着给他换上新鞋子。“来阳光，你走走看。”

“嗯。”小阳光穿上新鞋子，小心翼翼的着地走了几步，然后又多走了几步，脚很舒服，虽然有些大，但不会掉出来。

“舒服吗？”齐月问。

小阳光点点头：“舒服的。”他说的时候，脸上不由的泛起笑容，笑容很灿烂，眼睛更是亮亮的。

其实，这个年代的很多妇女都会做鞋子、做衣服，像吕月这个年纪的，更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她做的肯定是合脚的。

吕月见孩子喜欢，她心里也高兴。“那我先走了，郑知青你和麦冬说一下，如果还要做什么可以再来找我。”

“婶子慢走。”齐月送她到门口。

小阳光见状，也穿着新鞋子一起送吕月到门口。

“谢谢奶奶。”突然，他奶呼呼的说出一句。

吕月脚步一顿，回他一个慈爱的笑容：“阳光如果无聊了，也可以来我们家里找哥哥姐姐玩。”小朋友已经是村里人了，又乖巧懂事，可以慢慢的融入村里。

“嗯。”小阳光也糯糯的应了一声。

等吕月走远了，郑敏也拉着推车走了。而宁麦冬这是这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见齐月和小阳光在院子里，小阳光还在走路。她不由的问：“你们怎么都站着？小鸡弄好了吗？”

“弄好了，小阳光刚穿上新鞋子，我让他多走走适应适应。”齐月道。

“小姨……”小阳光跑过去，让她看自己的脚，“鞋子，奶奶做的。”

“伯母做的鞋子拿来了吗？”宁麦冬低头看，“好看。”看到小外甥穿上新鞋子，她满意的点点头，小外甥就应该穿新鞋子。

听到宁麦冬说好看，小阳光更高兴了，然后走到屋檐下坐好，把新鞋子脱了，打算重新穿上旧鞋子。

“你干嘛？”宁麦冬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穿这个。”小阳光指了指旧鞋子。

“不要穿了。”宁麦冬从他手里拿走了旧鞋子，“以后就穿这个鞋子，穿旧了穿破了也没有关系的，小姨可以再给你做。别担心，小姨有钱。”

小阳光眨眨眼，不是很懂，才三岁，对钱他没有概念，他就是担心穿破了就没有新鞋子了。但小姨说穿旧了穿破了再做，他就放心了，他是一个宁麦冬说什么就会信什么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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