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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证物证苦主都在,那就好办了。”贾赦提议道,“今夜不如就请宋大人见见这些‘故人’吧!”
真相大白
“这主意不错。”司徒宴见司徒晟一脸的不赞同,连忙自己开口解释道,“只是宋府到底是宋唯的地盘,就算有宋夫人的帮助,也不太容易行事。要不我们把宋唯劫出来?找个荒凉的地方,到时候就算严刑拷打,也没有人知道。”
“既然七弟想得这么周全,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不光是宋唯自己的罪责,还有那块令牌和他为什么会构陷太子哥哥之事,这些事情都要找宋唯问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司徒晟最执着的就是这一点,见在场的几人都点头应下,他才让人着手布置。
宋唯这两日休沐,本来精神疲惫,夜夜惊梦盗汗,搞得他身心俱疲,更别说梦里还有他最害怕的事情,那些大火、血手印搞得他不敢闭眼睛。
三年间私底下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安神的方子,但都无济于事,他最后是认命了,觉得是自己坏事做尽的报应,近来精神愈发不好,时常会有恍惚之相,上朝时还差点睡着失了仪态。
也让一向看重他的老尚书很是失望,他没有办法,只能趁着休沐在家中好好休息。他那“贤惠寡言”的夫人见状,便提出要不一起去京郊的寺院中上香。他虽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这三年来,也时不时地陪夫人去一次,就当安安自己的心。
京郊的云开寺建在雾山的山顶,一向颇负盛名,很是灵验,这么多年,有不少达官显贵来此处上香,只是山高路险,马车、轿子都不容易上去,只能和夫人相携而上,走到半途,宋唯发现自己的包袱落在了马车上。
总不能让自己夫人自己下山回去拿,只好先把人送上去,再自己转道下山去拿包袱,那包袱里装的都是自己备好的香烛、香油钱,之前每次从寺里上香回来,他都有一段时间可以睡得稍微好一些,所以这次他备了很多香油钱钱和香烛,希望能灵验。
只是在下山的途中,豆大的雨点儿打了下来,淋了他满头,他急着下山,没留意脚下,一个不注意,便直接滚落了山坡,一阵剧痛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陈旧的居室内,那居室陈旧不堪,一张墨色雕螭的沉香木屏风挡在他的榻前,两旁各有四张楠木交椅,诡异的是地上点着青莹莹的烛火,用无面的美人灯笼罩着,整个室内都阴森森的,屏风面上的螭龙双眼血红,正死死盯着他,让他一股凉气透出后背。
有些时候,总是自己胡思乱想吓到自己,眼下的气氛诡异得不能不让宋唯多想,尤其看着窗外已然昏暗下来,满堂满屋点着的都是这样发着青光的烛火,他总感觉有一丝不祥的气息。
正待起身,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四肢无力却也不听使唤,他费力地扭过头去,好大的一面缠丝裱花银镜,上面能清晰地照出他现在瘫在榻上的狼狈样子。
但最令宋唯恐惧的是,这面银镜是他兄长婚房里独有的,因为上面还挂着他嫂嫂亲手绣好的彩绳绞丝绒花包,那是他在和兄长见最后一面时见过的。
明明这些东西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卖掉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宋唯这才反应过来,除了这面屏风,屋里的布置明明就和他兄长房里的布置一模一样。
虽然他平生不信神鬼,但巨大的冲击下,他也忘掉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坚持了,他两股战战,心里猛跳如擂鼓,要不是现在动弹不得,肯定会跳起来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地方。
就在他牙关紧咬,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手脚动起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吱呀——”的声音,一个隐约有些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整个屋子瞬间涌上了一股白烟,雾蒙蒙的,让宋唯如堕烟海,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
“二弟!”一声呼唤让宋唯陡然清醒过来,是大哥!“哥——”他嗫嚅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再说话。
“大哥来看你了,这几年你给我送了不少纸钱,我特意回来看你一下。”一句话让宋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而藏在暗格中正在观察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哥!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并没有让宋家兄长的“亡魂”停下来,他口中喃喃自语,把宋唯当年是怎么暗害他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而宋唯恨不得跪地求饶,他慌乱之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他也顾不得疼痛和流出来的口水,只盼着大哥快离开,千万别来找他偿命。
“你嫂嫂在下面也和我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哥都记着呢,等到后面你的债主找完你,大哥再来找你偿命!”那黑影说完,身影就渐渐淡了下去,好像消失了。
就在宋唯心里打鼓时,却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屏风上螭龙的双眼红光大放,在大周,龙象征皇室,只有太子才有资格用螭龙之相的器物。
那屏风好像是要活过来,一个人影在屏风后面逐渐清晰了起来,那身姿样貌,隔着屏风看过去,分明就是……!宋唯心下惊恐万状,“是,是太子!!殿下饶命啊!”
一句话就让暗格里的人皱起了眉头,来人正是原本离不开皇宫的老皇帝司徒玺。他之前确实离不开皇宫,毕竟这么多年明枪暗箭过来了,再加上一些妥协,他在太子去后,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离开皇宫了。
但现在政局稳定加上司徒晁背后的贺家前不久因为他扶持了薛家等家族在西岭等地给他们的产业狠狠来了一次重击,曾经掌管部分兵权的公孙家也覆灭了,他在不惊动某些人的耳目下,来到皇城附近的某处还是可以的,毕竟是老四的一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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