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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后来,太平王还跑去了西北,几年都难得回到京城见宫九一面。这在宫九的眼中,就是太平王杀了王妃,又抛弃了他。在长大一些之后,宫九又知道了太平王妃的故国,便自觉想通了。
宫九认为是太平王妃的存在影响了太平王执掌兵权,于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就干脆将王妃给杀了。后来还用她的死去和当时的皇帝献媚,这才拿到了西北的兵权。在拿到了兵权之后,太平王就急不可待地抛下了他这个儿子,回到了西北,去巩固他的权利。
这个想法在宫九的心中根深蒂固,他对太平王的恨意日渐浓厚。也因为目睹了王妃被太平王“所杀”的这一幕,他在扭曲的恨意之中有了不同于常人的爱好。
“实际上,你的想法和真相天差地别。”看着宫九脸上的神情,王怜花笑得越发得欢快了,“当时太平王已经知道皇帝察觉了西域的小动作,担心牵连到你这个儿子,于是就干脆将事情全盘托出。当时的皇帝倒也是个明眼人,知道此事不能怪太平王,还是相信了他。”
“至于太平王妃,不管如何,她的身份和西域所做的事情,注定了她是不能够葬入皇家陵园的,将来也是不能够和太平王合葬的。可是太平王倒是痴心,愿意用十年的功劳来换取和王妃的合葬。”
宫九不想相信,他觉得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是他杀了娘,是他亲眼所见。是他杀了娘,是他亲眼所见。这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既然要用十年的功劳来换,那就得有功劳才行,之前的可不算。再加上当时西域诸国又开始触犯边关了,于是太平王就只能立即赶往西北。至于他最爱之人留下的儿子,当然要留在京城做人质了。否则,皇帝如何相信他呢?”
王怜花凑到了宫九的面前,脸上都是笑意,眼底却满是恶意,“太平王一直以为他的儿子在恨他抛下他,所以一直心怀愧疚,一直退让,却不知道他的儿子以为是他杀了王妃。父不知子,子不知父。你说,这世上之事是不是总是这般有趣呢?”
宫九凶狠的目光瞪向了王怜花,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撕碎一样。
王怜花笑得更是灿烂无比,“宫九,你的心中应当一直在否定,是吧?你认为我是在骗你,是吧?”
宫九不能说话,但若是能说话,他肯定也要说是的。王怜花肯定是骗他的,太平王他怎么可能……
“此事并非只有已经死去的皇帝知道,如今宗室之中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也是知道的。”王怜花收敛了笑意,看向宫九的目光似笑非笑,“你应当最是知道如何让一个人说真话的,不是吗?”
宫九的心中震动,难道……
“顺着当年的事情,我还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在乔亦瑛说了那些话之后,王怜花顺着往下查,“你猜猜是什么?太平王妃之所以会一步步走向死亡,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你猜猜是谁啊?”
因为宫九之前想要强行带走乔亦瑛,所以王怜花现在看宫九满是恶意。他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开心,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可以说若是宫九伤到了乔亦瑛的话,他会更疯的,会拖着一群人下水,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乔亦瑛看出了王怜花的状态不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
果然,王怜花当即冷静了下来,脸上那种满满的恶意当场就收敛了。就像是已经要燃烧起来的火当即就被灭了一样。只是,他看向宫九的目光依旧不怎友好。
“是吴明在背后推波助澜。”王怜花说道,“你当年应该遇见过一个想要收你当弟子的怪老头,对吧?那个人就是吴明。可惜当年的你可是太平王夫妇的掌中宝,怎么可能会跟着一个怪老头离开家去学武呢?”
“于是,吴明就让你成为没有人管的孩子了。在王妃死后,在太平王去往西北之后,吴明出现在你的面前,说可以教你武功让你报仇,你是不是很高兴呢?很可惜,造成当年那一切的人,就有他的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宫九快要疯了。他的双眼赤红,体内的真气乱窜。
我要杀了吴明,我要杀了吴明,我要杀了吴明!!!
在宫九的心中,太平王妃是不可触及的痛,是他一生不幸的开始。他原本以为他的生母是死在生父的薄情寡性之下,却没有想到并不是的,这一切都是算计。而算计这一切的人,就是原本他以为的带他离开泥沼的人。
这些年来,宫九当然知道当初吴明带走自己是不安好心的。他需要自己为他做事,为他敛财,为他杀人。不过宫九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能够接受吴明对他不安好心,却无法接受他的生母是死在吴明的推波助澜之下。因为若真是如此,他这二十几年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一心想要为母报仇,结果仇人就在身边,他还为仇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疯呢?
“啊——!”宫九猛地挣脱了束缚,只是下一刻,他就被一闷棍给敲晕了。若是平时,这一棍子肯定敲不晕他。可是之前宫九被点了穴,又被灌了药,后来还真气乱窜,这一棍子就将他给放倒了。
乔亦瑛和王怜花同时看向敲闷棍的人,对他投以了惊讶的眼神,没想到啊,他竟然也会敲人闷棍呢。
对上这两双眼睛,李寻欢的手一僵,连带着神情也僵住了。不过下一刻,他就理直气壮了起来,“要不是我,你们就倒霉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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