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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露出了一点嘲讽之色。
“姜露,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做得很好,我呢,也实话告诉你,我有我的目的才对你进行栽培和资源倾斜,
没有了我给你长期订购酒器,没有我给你的信息,没有我给你的大订单,姜露,你觉得凭借你那个小酒坊,在哪一个环节的时候就会被人搞下台?”
顶破天,就是个月入百两银的酒楼东家,甚至做不到包山、盖酒庄、买铺子,招募加卖身契一共七八十人的规模,是她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农女能做到的吗?
“还是说,你觉得有个冯夫人在,便是失去了我也无甚要紧?”
姜露从来没这么想过。
想起对方的能量,姜露屈膝跪坐下来。“月姐对我的栽培,我没齿难忘,但我想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坏了月姐的事,对于您不想提及的身份问题我也从未探寻过,每每也呈上我能拿出来最好的品质回应您的需求……月姐,我亦是真心。”
但这不代表,我跟卖给您了一样。
如同对冯夫人时的态度一样,她在初遇时知道自己需要借力,却更愿意牺牲长期利益来换取自己的自由身。
在面对月姐时,她还多了几分真心感谢,愿意用不触及底线的所有来回报对方的知遇之恩和提携之情。
但月姐若是忽然变脸,她便是不要月姐这个靠山,也不愿意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
便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她个人的选择。
月姐笑了笑:“曾经,逐月也这么有骨气,最后还不是回到我身边求我多给一个眼神?”
“姜露,你最好不要走她的老路,有些路可不好走,特别是有康庄大路你不选,偏要走僻静小道,狭隘、危险、又有人在你身后等着推你一下。”
姜露懂。
这些话的含义,她都懂。
可她从黑水潭那次过后,便决心永远保持自由、自我,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
若是真的牺牲了自由和自我,那她还不是继续当傀儡,然后哪一天不管用了,或者碍眼了,有新傀儡能替代自己了,被一下子丢掉?
那还不是照样等于从山崖上摔下来?
自己从小道攀爬,好歹还能抓住路过时见过的、记下的荆棘、草丛、枝丫、麻绳,无论哪一样,无论多草根,无论多渺小,她总能让自己滑坡的度不至于一下坠亡永无翻身之路。
见姜露这表情,月姐也不气。
或者说,她根本就不需要为这种事情置气。
月姐又喝下一杯花露醉。“这酒不错,一会给我装一些带走。”
说着像是忽然才现姜露给自己跪下一样,抬抬手让她起来。
“我不是你主子,你也不是丫鬟,日后不必如此。”
姜露垂手而立,轻声应是。
今日忽然撕破了一层垂怜女子的伪装,露出了月姐其实也对姜露有所求,她也不端着之前那个样子了,而是实打实的说出了自己的谋划跟整个王朝的女子地位都有关,你只是其中一枚棋子。
“目前为止我觉得你很有用,也感觉离能走很远,可是姜露,女子成家,难免受其影响,若你和那像谋害你的裘家人成婚,此后都对你许诺的资源培养,便不复存在。”
“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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