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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月一字一句都是据传、听说,没有半点准话。
“白家田野阡陌,善农事的佃户奴仆不知凡几。”段晓棠担心祝明月撇清关系太用力,让白家扔在一旁,白瞎了种子。“只需一小块地,若真能种出来,天下不知能少饿死多少人。”
白三娘领会到背后的功劳,也感受到段晓棠的急切,“若种不出来呢?”
“被黑心的种子商人骗了呗。”林婉婉吃着婢女奉上的点心,“挖出来洗干净烤来吃了。”想着遥远的烤红薯和红薯干,“反正不要钱,不如试一试。”
“我听说你们想去长安,”白三娘不再纠缠红薯,问起将来的打算。
“长安是世上最宏伟的城市,我们自然想去见识一二。”祝明月不卑不亢地回答。“毕竟这里亦是我们的故土。”
“你们人生地不熟,家中屋舍众多,到长安后不如随我居住。”白三娘子欣然邀请。兵书和良种一
;为致谢二为求庇佑。
祝明月暗叹白三娘为人厚道,主动提出庇护之意。“我们三人散漫惯了,高门大户规矩不习惯,想着在外或买或赁屋居住。”
“也好,”白三娘道:“你们可记得常来白家找我说话。”
在门口送别时,白三娘问出心头疑惑,“我生在后宅,为何找上我呢?”
祝明月微微一笑,“因为只有三娘子你,才能理解同为女子的惶恐与勇气。”
白三娘顿时领会,“的确如此。”
夜色沉沉之下,书房内烛火通明。
梁国公白隽挺着大肚子坐在中间,手上握着《孙膑兵法》,一边看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肚子。
待将书卷放下,白湛凑过来问,“父亲觉得如何?”问的是真假。
“虽有些许不合时宜之处,但孙膑之时尚车战,不似如今以骑兵为重。可惜只剩残篇。”如此说,自然兵书为真。“大郎,抄写后长安和晋阳老宅各放几份。”
梁国公才是白家诸人中唯一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时也算一员骁将。如今担着沉迷酒色的帽子,一来避免天子也是他好表弟的猜忌,二来长子长成能掌住家中事务,三来本身骨子里就是爱享乐的。
几重因素之下,他自然昏聩了。
“那红薯你们看得如何?”这才是真正紧要的东西,若真能种出来,不论拿来博声名还是扩充实力都是上上之选。
兵书为真,红薯的可靠性又上去几分。那句“反正不要钱,不如试一试”正中下怀。
不求三千斤,产量对折一千五百斤亦是极为可观。
“看了附带的种植说明,”写的实在详细,白湛挺起胸膛,“我觉得我也能种。”
白旻笑道:“二郎,你痴长到十五岁,可曾下过地。”复又向白隽请命,“父亲,不如我这就吩咐下去,在庄子上的种了。”
白隽思考一会,“带去长安田庄,挑几个嘴紧的奴仆。”
“长安闲杂人等众多……”白旻说的闲杂人员,实际指的天子和其他重臣,消息容易走漏。
“谁说种的粮食,这不是给你妹妹种的花吗!”白隽下定决心,这等紧要东西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放心,连理由都找好了。何况红薯果实长在地下,隐蔽性极高。
白湛少年心性,“红薯似乎不开花。”
“不是会爬藤么,”老父亲玩笑般戳戳儿子脑袋,“赏叶子。”
“不过他们三人到底有些胡闹,若遇到不知轻重的真将红薯烤了,才是追悔莫及。”白隽夸赞道:“还是我们三娘明事理。”
“段郎君不沾事,祝娘子林娘子两位女郎,自然是寻女儿说话方便。”白三娘主动解释原因。
白隽道:“最重要的是三娘慧眼识珠。”白家兄弟两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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