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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牙人赶到春风得意楼时诧异不已,短短一段时日,三人居然闯下这么一大片家业。
祝明月迎出来,“陈牙人,这次还是要麻烦你。”
“你照顾生意是看得上我。”陈牙人客气道,刚刚路过的一个工匠好像是李匠人的徒弟。上次租房子没坑他们,介绍过去做活的李匠人也是老实人,交情生意就是这样一点点起来的。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可他陈氏牙行却是童叟无欺,靠着口碑一点点做起来的。
陈牙人:“按着要求找出了几处地方,还需要你亲自去看看。”
祝明月:“行,稍坐一刻钟,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马上跟你出去。”
陈牙人:“没事,你先忙。”
小二给陈牙人送上一碗饮子,陈牙人浅浅尝一口,没忍住将一碗喝干净,难怪当初林婉婉对铺子里的扶芳饮怨念颇深。等酒楼正式开业说不定要使唤店里的小子常来买上一些招待贵重客人。
陈牙人依然骑着他的小毛驴,段晓棠将运货用的平板马车赶出来,擦洗干净,一行人坐在上面出去看房子。
祝明月这次租地方是用来建作坊,首先要面积宽敞,其次要有井水。用于经营,对人流也有要求。
连着看了几处地方,都不甚满意。不是房屋杂乱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是周边环境不好,路过的人群不属于五谷豆坊的目标客户。
陈牙人眼看生意做不成,挣扎道:“胜业坊还有一套,地界挺宽,只是房子有些破。”
反正已经出来了,祝明月无所谓,“去看看吧。”在胜业坊这这一条就远胜其他。
段晓棠赶着马车到目的地,抬头看到,情不自禁,“真破呀!”
胜业坊算是长安中等偏上人家聚集之处,但这处地方怎么说呢,没有房柱倾塌,但隐约见蛛网密结,显然是衰败之相。
其实房屋主体都是好的,周围也热闹,转过角去就是赵氏医馆那条街,离坊门颇近。
陈牙人终于找来钥匙,房主在后头跟着,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头。众人一起进了大门,原以为里头也是残破屋舍,进去却是大吃一惊。
除了门口几间房子,竟全是空的,只用围墙简单围起来。
房主:“原先我家预备在这里起新宅,结果家中出了变故,钱财不济,便空在这里了。”
祝明月看门口的灰尘,不是一两年能积下来的。貌似为难道:“我家也住胜业坊,两边近是近,可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若是租下来相当于要给你建新屋子。”
其实如果她们去其他地方租房子,皱着眉头咬着牙改动原有屋舍。不似这处位置好地段佳,里头几乎是空的,租下来可以全凭施为。
长安特色的坊市宵禁制度,一旦入夜音讯全无。同在一坊,至少联系起来方便许多。
重新兴建屋舍花费巨大,幸运的是此地主要是用来做作坊,除了仓房等主要建筑外,其他的可以暂时用茅草棚子凑合。
祝明月:“晓棠,赶车去把李师傅接过来,让他看看。”复又对房主说道:“你里头全是空的,我得先请工匠过来看看,花销多少才能把这里拿下来。”
房主自然知道这房子问题在哪里,没有谁能真正空手拎包进来,非得出一番血不可,才能住得进来。可他家实在无力兴建房舍,土地空在这里只能算做纸上财富。
东市与胜业坊相距不远,段晓棠很快将人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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