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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从她手中滑落时,领带猝不及防穿过她的指缝,勾动她的指尖,她本能弯曲手指,勾住了在大青树下缠绕过谢安青脖颈的那一截。
临近七点的阳光依旧热烈,晚霞红得要烧起来。
陈礼手指牵了一下,拉起领带,把它放回卫生间后,拖沓着步子往屋里走。
周围绿意盎然,花开正好,比起前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蝉鸣声太过聒噪。
陈礼偏头躲过一枝伸进连廊的榕树枝,伸手扯了扯,惊起一只翠绿色的薄翅蝉,忒楞楞飞过连廊时,陈礼头顶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移动到几乎覆盖了整个后院的榕树上,“咚”,有重物猝然坠落。
陈礼步子停住,防备地看向二楼。
榕树树枝扑簌簌一阵乱晃,从里面探出来一颗小小的脑袋,脸蛋红扑扑的,笑得跟向日葵一样,看起来非常友善。
“阿姨,你谁家的?”看起来不超过7岁的小女孩儿趴在护栏上问。
陈礼神经松懈下来,两臂环胸,用肩顶着身旁的柱子说:“这家。”
小女孩儿:“这是我小姨家。”
陈礼:“那我就是你小姨家的。”
小女孩儿:“我也是我小姨家的。”
说着,小女孩儿毫无征兆跳上护栏。
陈礼吓了一跳,没等动作,就看见她熟练地跳上榕树,顺着树干出溜一阵蹿,稳稳站在自己面前。
陈礼:“……”
出场方式有够特别。
“我叫谢槐夏,今年6岁半,上小学一年级。”谢槐夏昂首挺胸地做自我介绍。
陈礼垂眸看了眼她和谢安青如出一辙的社交动作,伸手握住:“陈礼,今年29,不上学。”
谢槐夏:“你怎么会在我小姨家?我小姨人呢?”
陈礼避重就轻,只回答了后半句:“去工作了,可能好几天都不会不回来。”
谢槐夏发愁:“那我岂不是要饿好几天。”
陈礼:“附近没有饭店?”
谢槐夏黑亮黑亮的眼睛猛然睁大:“有!我带你过去,你请我吃饭!”
陈礼:“成交。”
于是来东谢村的第一顿饭,陈礼是在河边的集装箱美食广场吃的。
全是高热量油炸食品。
她吃一顿,打死也不想吃第二顿。
所以第二天中午,谢槐夏再次邀请她去的时候,她婉拒了,在谢安青的厨房里翻翻找找半晌,做了一盘流程最简单的蛋炒饭。
她的厨房首秀,该怎么形容那个味道呢……
“喂狗狗都不吃。”陈礼主动给还在气头上的经纪人汇报,身后跟着带她去了趟小卖部,赚到一袋辣条的谢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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