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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舫东茫然地环顾四周。
上一秒他还在松软的床上躺着,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房间。
刚刚他没注意系统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什么扮演功能……
系统要让他扮演谁?
周舫东开始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然而这次无论他怎么骚扰,系统都没有再回应,好像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
这下周舫东有点慌了,开始仔细回忆系统刚刚说过的话。
系统好像是让他扮演租户?好像还说了扮演成功了能获得经验值,可以解锁技能之类的……
租户是指以前在丽湾公寓租住过的人吗?
周舫东低头看着自己的短手短脚。所以他这次扮演的租户是个小孩?话说怎样才算是扮演成功啊?
他现在所在的房间很小,大概就五六平米左右,像是杂物间改的,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就占满了整个房间。
屋内没有镜子,假设桌子高度是正常的七十厘米左右的话,他现在比桌子高了一头……按身高来算,他现在的身体应该是个五六岁的小孩。
就在周舫东走到门前尝试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争吵声。
一前一后的两个脚步声响起,好像有人进来了,然后就是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
“新闻都爆出来了,我们后面那栋楼住的都是死人!不是骨灰,全都是躺在冰棺里的死人尸体!!我们现在还不搬家,难道要一直陪着那些死人吗?”
“搬家?你告诉我,我们能搬到哪去?”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烦躁地说道,“你告诉我,整个临江市哪里的房租比这里便宜?城中村的破窝棚租金都比这里贵!我们能搬到哪里?”
“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这都死了多少人了,说不定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们了!”女人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哭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就不能为我和孩子考虑考虑……”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女人忽然不说话了,只剩下了低低的哭泣声。
“臭娘们!别跟我提你生的那个赔钱货!”男人的声音愈发暴躁,“听风就是雨的蠢货,都说了那些凶杀案和后面的尸体无关,死了就是他们倒霉!那些尸体都没和咱们在一栋楼,又不是让你抱着尸体睡,怎么就住不下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要么就继续住,要么咱们就离婚!老子早就受不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了,连个儿子都不会生,你还会干什么?一天天就知道哭哭哭,老子的财运都被你哭没了!”
话音落下后就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男人的声音消失了,屋外只剩下了女人的哭泣声。
趴在门上偷听的周舫东忽然感觉心里有些难受。
这不是他自己的情绪,而是这个小孩身体产生的……害怕、委屈、愧疚,以及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易察觉的怨恨。
就在这时,周舫东忽然注意到门外女人的哭泣声小了,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他有些紧张,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紧紧贴着桌子。
门开了,一个穿着碎花裙,面容憔悴的女人出现在周舫东眼前。
看到他站在地上,女人眉毛一挑,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周舫东的脸上。
“不是让你去睡觉吗?!是不是又在偷听我和你爸的谈话?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女人把在男人那边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在了小孩身上。
周舫东被这一巴掌扇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一股血腥味,双耳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女人那张猩红的嘴一张一合,好似吃人的怪兽。
就在这时,他心里又冒出来了不属于他的想法:应该在妈妈开门之前趴在床上的,否则妈妈会认为他在偷听,会揍他。
周舫东无语了。
这什么畜生父母啊?重男轻女家暴男父亲和只敢打孩子撒气的懦弱妈?
见周舫东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看,女人火更大了,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又是两巴掌扇了下去。
他现在的瘦弱小孩身体在这个成年人手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又挨了几巴掌之后,周舫东头晕目眩地被女人摔在地上。肿胀的脸贴着地面,从地砖上传来的冰冷感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丝神志。
他现在合理怀疑系统是嫌他太烦了,在故意借着这个扮演任务揍他。
见周舫东躺在地上不动了,女人又嫌弃地踢了他一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都怪你不是个男孩’,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她没有关门,可能是认为周舫东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动不了了吧。
刚才那一脚,尖利的高跟鞋跟直接踢在了周舫东的腰椎上,刺骨的剧痛从腰部蔓延至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像虾米一样蜷缩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疼出了幻觉,还是因为小孩子眼睛纯净本来就能看到鬼。
躺在地上的周舫东看到,有几个浑身焦黑的婴儿从那张单人床床底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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