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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股清凉孤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似乎昭示这前面有大的水面,大河!就在前面!
道路的尽头是个高坡,高坡上有个缺口,用木头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寨子,上面挂着旗子,李在也分辨不清旗子代表什么,寨子四门大敞,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军士们懒洋洋的也不理会,这就是丹同渡?
“不是的,师叔,丹同渡筑城在大河东岸,这边还是京兆府的地界,这边只是为了渡河方便设置的寨子,”宁致勒马伫立在李在马旁边道,“大河上看样子已经起了冰凛,渡河的价钱费用涨了,这边才堵了点人。”
李在坐在马上看着众生百态的寨子,十分有趣,不由得来了兴致,“嗯,宁致,你要有事你就去办事,把马也拉走,我随便逛逛,好不好?”
宁致想了想,“但凭师叔吩咐,丹同渡上有药铺、粮店几家都是玉泉山的产业,门前的旗子上有泉字印记,师叔不论到了哪一家,他们都会倾力听从师叔安排,我先去照应一下。”
李在点头,“好的,多谢了!”
李在下马,把马匹交给随行的弟子,和宁致等人分别,并没有往寨子里走,而是径直去了河堤,先去膜拜伟大的母亲河。
走到高处,凛烈的寒风几乎把李在吹个跟头,不是李在体力不济,而是那股浩然之气自然的威压着李在,而李在也毫不抵抗的屈服,空气中那种特别的意味,几乎让李在流下泪,大河啊黄河,母亲河,我来朝拜你!
李在站在高处放目张望,大河宽广金黄银亮,如金龙披银甲,辉煌而神圣,黄汤翻涌婉转咆哮,水面上大块的浮冰如刀枪剑戟狰狞向天,张狂豪迈气冲九霄,却又有那么一丝温柔弥漫在水汽中。
李在伸出手,感受千万年母亲河的沧桑与温柔,寒风依旧凌冽,但是李在却感觉被什么包裹一样,自在而熟悉,那玄而又玄的感觉让人迷茫而沉醉。
李在能真实的感觉到,是有那么一丝奇妙,但要是要他说出来有什么不同他却不知道如何描述,亲切而柔和,浩荡而威严的气息就围绕在周围,只能膜拜,却无法用言语表述崇敬。
观云望气,虽然脑子有病,但是李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有学过什么观云望气,只是李在算是一个松鼠党,喜欢搜集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是新奇材料还是冷门小知识他都喜欢搜集,他外出必备的行头就是小本子和笔。
观云望气,以天地交感之法,通过观察辨别云气来预测家国大事人事凶吉,其法有三,观五行之气,观日月之气,观星云之气,观其形辨其色感其气机,预测未来之事,神秘莫测。
李在低着头在高堤上来回走动,头脑空灵却又斑驳,时而觉得脑子空荡无边失神忘却自己,时而又感觉错综复杂纷乱不休头昏脑胀不知方向,稍有烦躁,却又被空气中凌冽的寒风吹去,来来回回走动了不知多久,依旧一无所获。
李在叹息,垂头丧气,往大河深深稽首鞠躬,就要告辞,却感觉身后有人在靠近。
在路上遇见那假死的妇人是时候,李在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那妇人假死,身上依旧有光,和旁人一样虽然颜色各异形状不同,但光依旧亮着,李在甚至能看到她身上的光在变得灰暗,奄奄一息,这种看并非是用眼看到的,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好像眼神随意一撇发现有什么东西,转眼特意去看却什么都没有,那种无法言述的空灵,让人想抓都找不到头绪。
身后来人步伐低沉,隐约有铁器磨砂的声音,李在没有回头,反而闭上眼睛,放松心情用心感悟,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身后的来人,就好像游戏的右上角的小地图?一个小点正在靠近,是敌是友?还是中立无害?难道是上帝视角?呵呵,有趣!
一个丹同渡的军士虽然衣甲破旧,但还算完整齐备,腰上挎着刀,爬上河堤,“前面的那个和尚?你在这磨蹭半天了?你要弄撒子啥,我。。。你穿的是道士衣裳?”
那军士一边走一边说话,越靠近李在发现这人真怪,留着和尚头却穿着道士的衣服,等李在转身过来,那军士又是吓一跳,眼前这个留着和尚头穿着道士衣裳的怪客,年岁不大不小二十可上可下,面色白皙俊朗,眼神温和嘴角带笑,唇上洁净无须。。。。无须???
那军士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这位贵客,河堤上风大,您在这上面好一会了,别被风伤了身子。”
军士瞪大了眼睛,语气却客气很多,目光惊疑不定,实在测不透李在的来历,这军士也是久在渡口当差的兵油子,眼力都是不差的,可是李在的扮相实在是出奇,这军士以为上来吼几句能赚几个小钱呢,却感到面前这怪客绝非凡俗,语气就客气的不能再客气了。
李在也在打量着军士,玉泉山上归云师姐的护卫明显都是精锐死士,不一定就是军士,在玉泉山上,李在还有些困惑,归云师姐带那么多精锐护卫到底在防备什么呢?李在来丹同渡其中一项就是要观察大唐的军士素质如何,眼前这军士还不错,衣甲还算整齐,虽然带着一种痞气但该有的气势都还是有点,应该是个兵油子。
;李在笑,“你好啊!我叫李在,是玉泉山的道士。”
“道爷好。。。好!”那军士一惊,有些磕巴的接口道,又是一个激灵,玉泉山?那可是一个富贵地啊,达官贵人川流不息,神仙福地啊,他态度更加恭敬,“道爷好!”
李在微笑,“军爷好!”
那军士一哆嗦,“不敢当,不敢当!折煞小人了,道爷有什么吩咐?”
这军士目光惊疑不定的瞅着李在,印象中似乎有点眼熟,对了前些日子率神策军渡河的那位公公,似乎和眼前这位怪客长的有点像?那军士越发恭敬,已经在点头哈腰,“道爷,您在这赏光呢,有什么需要小的们做的,您尽管吩咐?”
李在笑的随意,“我没什么事,刚到黄河边,被母亲河震撼了,千万年啊,大河滔滔奔流不息,神圣而伟大!”
那军士也是用敬畏的目光看了一眼大河,“是啊,我在这河边都活了三十几年了,这大河还是。。。啧啧,道爷真是神仙人物,俺们都说不出这道道,这大河是有灵性,忌讳很多,常在河边走的,心里都有数,可谁也说不清。”
李在道,“我初次来这里走动,可是有妨碍那边下面军寨的事,若是有我马上走!”
那军士连忙摆手,“没。。。没有,真没有妨碍,道爷您随意,小的就是看道爷在上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上来看看,看道爷有什么需要没,没什么。。。真没什么妨碍!”
李在随眼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寨子,不大不小,严严实实把渡口护住,就是把守的军士没有点精气神,李在点点头,“还是有些要紧的,军寨周围的高地就算不管控起来,起码也要设置哨所什么的监控四方,我马上就走,渡河去对面丹同渡。”
那军士眼神一亮,“道爷要渡河啊,那、那、请请请,我给道爷引路,这河上渡河这几天有点危险,所以价格就贵一些,爷也看到了,河上那么多冰,这渡船损耗还是很大的,渡河的钱就算多一倍,还得有命去赚是?道爷您请!”
李在被这军士突然的热情吓一跳,原来这军士还是有几分军人武士的威仪的,现在一点头哈腰市侩的气息迎面,油滑而热情,李在随意的再次打量这军士的打扮,离近了看,衣甲装备破旧不堪,有种腐朽的味道,感觉很不好!
李在摇摇头,转身向着大河躬身一礼,抬头的瞬间他似乎看到河上浮冰间似乎有一道黑芒,定睛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就像什么大鱼似的,李在伸出手大致比划了一下,如果那道黑影是一条大鱼的话,那起码有小船那般大小?不会?哪有那么大的鱼?
李在放眼在河上看,浩荡河水碎冰处处,哪有什么黑影?算了,黄河千百年来神秘的事情层出不穷,千万年来一直被万物生灵敬畏崇拜着,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容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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