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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只见时清独自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时敬在她身旁坐下,轻声问道:“清清,你还好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时清缓缓抬眸看向他,眼中依旧没有焦距,声音很轻:“哥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去招惹江祁煜,我不该瞒着你们去海市……”
时敬眉头紧蹙,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说过,江老爷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见时清仍旧不为所动,时敬继续补充道:“清清,你以为江老爷子是什么人?他风风雨雨一辈子什么没见过,会因为你这点事就被气死?你也太小看老爷子,太高看你自己了!”
时清眼眶泛红,她知道哥哥在用激将法,她也明白,自己可能并不是导致江爷爷离世的直接原因。
但江爷爷待她极好,江祁煜更是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仅仅是这份牵连带来的愧疚感,就足以压得她喘不过气。
时清声音哽咽地道:“哥哥,我是不是……总是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她忍不住想,梦中那个女孩的离世,会不会也和自己有关?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敢问哥哥,关于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关于头上疤痕……
她清楚的知道,家人一定向她隐瞒了什么。
她只能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时敬搭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颤,声音却沉稳得不容置疑:“不许说傻话,”
他目光沉静地看向她,“你若是真会带来不幸,最先影响的,该是我和爸妈,可这么多年,我们什么也没生不是么?”
时清摇了摇头,泪水无声滑落:“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时敬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道。
窗外的银杏树上,一片金黄的叶子脱离枝头,借助风的力量,飘飘扬扬,最终轻轻落在窗台上。
时清的目光缓缓从时敬身上挪开,落在那片孤零零的银杏叶上。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积压已久的迷茫与痛苦:“哥哥,回国前,我即将站上梦寐以求的舞台……是你把我从国外带回来。”
“回国后,我和朋友偷偷开了一间舞蹈室,可不知怎么的就黄了。”
“我每天呆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干。除了跳舞,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我的价值在哪里?”
“你们让我去公司,可凭我的能力,能干什么?”
“我出去喝酒,出去玩,你们也不让。所以我去找奶奶,奶奶说,或许只有我嫁人了,你们就管不到我了。”
“当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江祁煜。我接近他,缠着他,让他答应跟我结婚。”
“最后,他或许是一面被我缠得烦了,一面被江爷爷催婚,就答应下来。我迫不及待地促成了两家见面,然后和他领证。”
“在他身边当助理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他和公司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地工作,投入地做着自己喜欢,或认为有价值的事,他们的生活充实又有意义,而我呢?”
“其实,我怎么也想不到,江祁煜会支持我去海市参加那个舞蹈综艺,还为此投资了节目。
而且,投资合同的签字权,也是他交给我去签,他对我的用心,让我由衷感激。”
“签下合同那天,我激动又兴奋,自己终于做成了一件事,向着自由迈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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