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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红光看起来很弱,光芒一点也不强,却在斧子劈下的瞬间筑起一面坚硬的护盾挡住攻击。
一见这道红光,那道虚无缥缈的身影猛地颤了两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急速退了好几步,周身的朦胧雾感翻涌的格外厉害,最后飘荡着仓皇而逃。
失去力量支撑的斧子就这么被遗弃了,直挺挺地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记闷响,在寂静的二楼尤为响亮。
沈律猝不及防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转身望去,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柄带血闪着寒光的斧子静静躺在地上。
就在刚刚,有什么人想袭击他!
生死面前,饶是处事不惊的沈律也有些胆寒。他张望四周,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也没见到什么晃动的身影。
在斧子落地之前,整个二楼都很安静,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这样悄无声息的攻击让他不禁想到几个小时前蒋贞的遭遇,她也是这样被攻击,甚至就在他眼前。
如果说蒋贞的那次是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停止攻击,那么这次是因为什么?他周身也没有什么人保护。如果那一下劈下来,他现在应该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沈律用脚踢开斧子,很沉重,只有成年男性才能完全拎起来。男性的话只能想到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所以这攻击不分情况?还是刚刚的发现跟猜想涉及到最后的答案?
答案不得而知,能知道的就是如果不作答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后面还会有各种袭击。
只有三次机会,每次都很珍贵。沈律盯着手里握着的小白板,沉思了许久才拿起配套的笔。
握着短笔的指尖还有点犹豫,时间在上面安静的流淌,催促了又好像没催促,静静的在远处观看,在等候那个决定。
纤密的睫毛颤了一下,按下眼皮的开关,遮住里面明亮的光彩,经过一秒的呼吸又再次打开,眼里的亮光就多了几分坚定。
等候已久的笔尖终于踏上那个心心念念的舞台,旋转着画出一个弧度,构成一个大大的半圆线,继而又以这个为起点继续往下画出一道弧线。
一套动作下来丝滑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最后站定在那个结尾处,静待观众的掌声以及帐幕的落下。
沈律放下笔,收紧呼吸,盯着那个数字静待最后的审判。等待是最煎熬的,时间在它的面前似乎被加了减速buff,从马驹变成了老牛,一步一步慢悠悠的。
每一步都踩在沈律的心上,嘹亮又沉重,留在那一方纯白的小舞台上的痕迹开始一点点淡化,从显眼的黑慢慢褪成朦胧的灰,最后又回归到白色世界里。
【恭喜玩家成功找出恶鬼,可以前往恶鬼身边查看离开线索】
“……”
果不其然,还有一重考验,这个离开的线索好不好拿,全看恶鬼的心情。
沈律的表情说不上多好,既没有答对的轻松,也没有思考的凝重,那张秀丽的脸庞一如既往不带任何表情。
他环顾一周,漆黑的瞳仁已经习惯了红色的存在,最后又回到那柄粗重的斧子上。
手上的小白板被挂在手腕处,巴掌大的白色小方块一下子衬得那只手格外的单薄修长,黑色的玉线很快就在手腕处勒出痕迹。
电子声很有穿透力,楼下的两人应该也知道他答对了,现在只要想怎么给两人提示就行。
沈律弯腰拾起那柄斧子,婴儿胳膊粗的木柄上沾了点血迹,虽然干了但是摸上去的手感并不好,小结块有点硌手。
他下意识抠掉那微微凸起的结块,再次握住那柄斧子,另一手握在木柄的中间,一使劲就将斧子拿了起来。
站在楼梯口处,沈律又回头望一眼房间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留下,却又盛满了无处释放的怨恨。
恨意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无人知晓哪里是临界点,一日一月一年的累积,终有崩塌的时候。
悲剧已经诞生,无论旁人如何指点唏嘘,都回不到原来。
沈律朝着那个方向轻点一下头,似乎在对这个房子里的所有悲剧做最后的哀悼,回过身便拎着那柄会伤人的斧子缓慢下楼,手腕悬挂的小白块跟着晃悠悠,像极了发不出声响的铃铛。
也不知道那两人情况如何,这个提示又要怎样给出?
每下一步台阶,沈律就在脑海里构思一个方法。系统规定了不能言语,甚至连脸都遮挡住,那么明面上的提示多半也是会被遮住的。
要如何在明面上又不会被察觉的给出提示,成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或许是蒋贞求助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彼时的沈律已然忘记自己是可以直接离开,不用去理会那两人。
拐过弯,熟悉又浓郁的红色再次回到眼帘,离地板还有三四台阶的时候,远处传来几道“额额”的喘息声,像是被扼住喉咙发出来的。
沈律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不好连忙快步奔下楼梯,转眼就看到被按在墙上脸色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虎哥,而蒋贞捂着肚子倒在另一旁,脸上的眼镜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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