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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被考验时,再多一些耐心;
倘若...在树林中,没有情绪失控顶撞;
倘若...在迎鹤楼时没有冲动;
倘若...没有伪装弟子入山;
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李慕玄拳头紧握,药瓶几近碎裂,他低着头,咸涩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明明一切都那么靠近,到头空却是一场空。
“轰隆
;!”
银白闪电撕裂黑夜,震耳欲聋的响声,依旧无法掩蔽心声。
要是没有选错...要是能一直演下去....要是能回去....
长夜无止,烛火渐暗。
无根生和段上人接连昏沉睡去,唯有李慕玄一人,像没有归路的丧家之犬,蹲在门口,无声啜泣。
哪怕体格健硕,距而立之年不远,这一夜,他仍旧哭得像个孩子。
久违到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泛起,李慕玄想起第一次闯祸时,被父亲拎着去街坊家里道歉的往事。
是害怕么?
是紧张么?
是后悔么?
他说不上来,他只知道一切都晚了。
鬼手王离世的时候,他因犹豫,没能喊出那一声师父,说是怕他心愿圆满,就此撒手而去也不见得,无非是心底始终有些许芥蒂,无法喊出。
左若童破功垂危时,他也因犹豫,半句话都说不出;明明想上前做些什么,却被那些三一弟子凶狠的眼神吓得脚步僵直,就连最后道别、道歉的话,都止于喉咙。
李慕玄疲惫至极,根本无法入睡,他双眸哭得红肿。
迷途羔羊,莫过于此。
......
深夜,山涧。
陆瑾经过一天的静修,伤势和体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在姜漠的指导下,对逆生三重的理解和运转,修复了一些小瑕疵,更为的顺畅、自然。
他眸光清澈,神盈充足,周身缭绕着蓝白的炁息,前所未有地强大,近六分之一的躯体,都能维持炁化的状态。
“师叔,我做好准备了。”
一如多年前,他站在树下,由师父传授入定炼炁那般,态度认真、语气恭敬。
姜漠白发披肩,仅是开启逆生一重,轻声道:“好,我陪你演练一二。”
“从入门的托云手开始,各种武斗技巧,都走一遍,再感悟和魅妖、山寨那横练宗师战斗时的不足、疏漏,争取做到最好。”
“好,师叔,劳烦您了。”陆瑾心悦诚服道。
“明日若见李慕玄,斩了他。”
“嗯,弟子不敢辜负师叔期望。”
静谧深林,二人月下演武。
姜漠把往昔师兄所传的一切技巧,再次耐心地教给这位晚辈。
“在战斗时,需全力以赴,保持高度警戒,不可大意,往往决定胜负,都是一瞬的失误。”
“所有由炁施展的手段,都有一定的构建时间,区别在于快慢,而你永远要做的一件事,无非是比你的对手更快。”
“理论上只要你性命修为锤炼到足够高,完全可以做到先发制人,后发取胜两种随心所欲,哪怕没有异术的加持,他们都奈何不了你。”
“砰!砰!砰!”
拳脚碰撞声接连回荡山林,陆瑾全神贯注,在姜漠的引导下,徐徐化解招式,并隐隐触摸到了瓶颈。
他格外珍惜这段时间,光是想到仇人近在咫尺,便更加奋发了。
随着出拳轰掌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简洁,他浑然不觉,自己正处于某种蜕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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